“应该是在安涌的婚礼上见过一面。不过当时人多,没机会和余老师说上话。”江离见余建成道风仙骨,长袖飘飘,一身太极服飘然若仙,不由顿时肃然起敬,“余老师应该是记错了,我是无名小辈,您怎么可能熟悉我的名字”
“不会,我不会记错,肯定是在哪里见过你的名字”余建成若有所思,猛然一拍脑袋,哈哈一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在市政府的一份内参上见过一篇文章,是论述深圳未来几大支柱产业的文章,作者就是江离,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江离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我信口开河,反正没人知道我是谁,就大着胆子说了一些话,没想到还上了内参,惭愧,惭愧”
“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见识,还说惭愧,是不是要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赶紧让位给你们哈哈。”余建成开心地大笑,对江离笨拙而朴实的谦虚深感满意,大手一挥,“里面坐,外面风大。”
山居占地足有五六亩,位于半山之上山顶之下的一块空地之上。有篱笆院墙,有桃树杏树椰子树菩提树,也有各种花草,完全是一派田园气象。
穿过院子,有一面迎宾墙,墙上画了一幅“万里江山图”,笔力雄健,颇有气势。绕墙而过就是内院了,内院占地一亩大小,正方形,方方正正,不管哪个方位都不缺角,完全符合传统中天圆地方的最佳排列。
主房坐北朝南,东西各有厢房,另外东西南北四角之处还种有不同的树木,点缀得内院充满了生机。
正屋正对迎宾墙,被迎宾墙隔开了视线,不至于被一进院子的人看到正屋的客厅。正屋大门敞开,方方正正的大门形成了一个画框,框住了客厅里面的屏门、茶台和桌椅,犹如一副淡然的山水画。
江阔一时惊喜,脱口而出“真有诗情画意,好有日式风格”
走在前面的余建成脸色一沉,呵呵一笑“江阔你这话就不对了,分明是中式风格。所谓的日式,都是源自唐朝,是我中华民族的传承。”
江阔虚心一笑,吐了吐舌头“余老师说得对,我一时口误,该罚,该罚。也是受香港以前在日本统治期间被文化洗脑缘故的影响,对日本文化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一时习惯了该罚,余老师说怎么罚我”
“罚你”余建成沉吟片刻,来到了客厅之中,手指朝东的一扇窗户,“从小窗望去,外面的世界有时阳光灿烂,丰富多彩,有时又阴云密布,苦风苦雨。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临窗而叹,写下了不少诗篇,就罚你背一首包含着小窗的诗句。”
海之心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小声说道“都21世纪了,怎么还有人喜欢古诗这种腐朽落后的文学艺术”
周安涌忙使眼色,制止海之心再继续说下去。他太清楚余建成最为推崇传统文化了,如果海之心的话让余建成听见,肯定会惹余建成大为不快。
江阔微一思忖,要说别的可能会难到她,古诗不会“折得寒香不露机,小窗斜日两三枝。罗帷翠幕深调护,已被游蜂圣得知。”
“好,是黄庭坚的诗。”余建成点了点头,微露赞赏之意,“不过就是调子过于萧瑟了一些,何潮,你来一首欢快的。”
何潮想了一想“枝南枝北迢迢恨。春风旧梦难重省。难重省。小窗斜月,薄酲残醒”
“这是何人的词”余建成一边泡茶一边若有所思地歪头一想,“实在想不起还有如此诗句,何潮,快说来听听。”
“是南宋末年黎廷瑞的秦楼月”何潮摆了摆手,“掉书袋了,不好意思,在余老师面前卖弄了。”
“此人倒是还真没有听说过。历史名人,我最推崇的是冯道。”余建成也摆了摆手,手一翻,依次为何潮、周安涌、江阔和海之心、江离倒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