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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罗兹尼的某个角落,三名俄军士兵正搜索着前进,隆隆炮声和炸弹爆炸的轰鸣完全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俄军炮兵和装甲兵正掩护步兵,从几个方向向格罗兹尼发动猛攻,每一次进攻都是以猛烈的炮击和轰炸拉开序幕。车臣军队难以抵挡如此凌厉的攻势,正在节节败退,俄军步步为营,稳步推进,推进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极稳,即便车臣军队占有地利,也无法找到什么破绽,想占点便宜变得越来越困难了。这三名俄军士兵就是负责一小片街区搜索的,据守这一带的车臣军队被击溃了,有零星的叛军士兵躲在废墟中,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些漏网之鱼找出来,免得让这些家伙找到机会狠狠咬俄军一口。
他们贴着墙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极为谨慎。这鬼地方,可供袭击者潜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一个不留神就会有一枚手雷冒着烟飞过来,或者飞来一串炽热的枪弹,遭到攻击的俄军士兵可能死了都还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这三名都是有实战经验的伞兵,他们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出于对健康长寿的向往,他们很小心,这份谨慎已经在战斗中多次救了他们的命。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距离这里四五百米远的一幢塌了一半的楼房里,两双冰冷的眼睛已经盯住了他们。
领头的俄军士兵突然发现一辆被击毁的坦克后面似乎有情况,而同伴则被两边的瓦砾所吸引,这个三人小队的队形有些脱节了。领头的那名士兵加快脚步走向那辆报废的坦克,ak突击步枪紧握在手中,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弹雨马上就会倾泄出去。当他接近坦克的时候,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本能地停下脚步,抬头四处观望
砰
几百米外的大楼中传出一声尖厉的枪响,枪弹的尖啸声让人汗毛倒竖但是这名俄军士兵什么都没有听到,因为子弹的初速是音速的几倍,枪声还没传到他的耳朵,子弹便抢先一步击中了他的左胸,尖锐的弹头轻松洞穿军装,撕裂胸肌,撞碎骨骼,一路高速旋转着洞穿它所遇到的一切。高速飞行的子弹所携带的动能在他的空腔内撞出一个比子弹口径大十几倍的空腔,所到之处一切组织都被撕裂,衣物碎屑和末状碎骨被吸入人体内部,血液和体液被极度挤压,最终在后背撕飞了一块茶杯口大小的皮肉,弹头带着一彪血液透体而出,打进了墙壁不见了。被击中的那名伞兵身体向后一仰,倒退了好几步,倒在瓦砾之中发出惨叫声。后面两名伞兵见状大吃一惊,一起冲了出去,一手持枪照着敌人可能藏身的方向扫射,一手抓住倒地的战友的衣领将他往隐蔽处拖。就在这时,又传来了两声枪响,两发子弹几乎同时射来,一发击中了左边那名伞兵的脸部,登时脑浆迸裂,一发击中右边那个的胸口,洞穿了心脏,他们几乎同时倒下,挣扎了几下便停止了呼吸。
发生在这三名伞兵身上的悲剧并非特例。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正面跟强大的俄军抗衡之后,车臣军队就改变了战术,大批狙击手以小组为单位,活跃在废墟之间,冷酷地狙杀暴露在他们的射界之内的俄军士兵,随着一声声枪响,俄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废墟为这些幽灵了完美的保护,到处都可以藏身,拿着自动步枪的俄军士兵面对藏在几百米外朝自己开火的狙击手,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很多人都死不瞑目。有一些俄军士兵记录下了当时的感受
“到处都是狙击手,这仗简直就没法打我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我们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我们躲在墙壁后面,在墙壁上掏出射孔胡乱朝外面射击,根本就不敢露头观察,那帮恶棍专打我们的头部”
“我们在阿尔贡区遭遇多名车臣狙击手的狙击,整个连队的伤亡直线上升我们呼叫了炮火打击,猛烈的炮火将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地区犁了好几回,但是没用,只要我们露头,必然有致命的枪弹射过来我的手下有太多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跟一名狡猾而冷酷的狙击手周旋,在战斗中白白丢掉了性命,就连连部配属的两名神射手也先后中弹身亡了”
“两名变态的车臣狙击手藏在一幢被炸塌了一大半的大楼里,用狙击步枪朝我们开火是两名女狙击手,我多次在望远镜里看到她们的脸和头发,百分之百确定她们枪法精准,专打我们的下体就在刚才,一名士兵就被她们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下体,倒在地上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痛得只想拔枪朝自己头部开一枪两名医护兵冲上去试图救他,但马上就被子弹击倒他倒下的位置是一片开阔地,那是狙击手的靶场,我们出去一个死一个,谁也救不了那个可怜的家伙。那个可怜的家伙也意识到这一点,哭喊着让我们朝他开枪,给他一个痛快,他那颤抖的哭喊声和惨叫声就像一把刀子,在反复地割着我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