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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纥城(1 / 2)

二分之一之下请静待两天, 谢谢啦  而王家却有些微的不同, 这孩子不是庶子, 而是私生子,根据家仆所说,这孩子的母亲本来只是灵仙镇的过路人,只因生的实在貌美

“按照我的话来说,就是跟天仙儿似的,瞅一眼感觉都觉得亵渎了人家一样。”家仆努力的描绘。

朝砚想了想他们对于仙人的定义,也摸不着到底是有多美。

不管是有多美, 那女子一人过路,第二天却消失不见了, 镇里的人本来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只是心里惦记着那样仙人一样的女子, 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娶个十分之一美的心里就满足了。

可谁料一年后那女子再度出现的地方却是王家的后院,一个僻静的院子,一个柔弱的女子和一个身强体健的男人, 再加上一个满身是血嗷嗷待哺的婴儿。

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围观的人只是隐隐有所猜测,可是随着王家夫人的妒火飙升, 那女子本来产后虚弱,竟被活活掐死了, 只剩下个孩子一番争执被王夫人抱去养了。

镇里的人都以为王夫人是多年无子,爱子心切,顾念着孩子的母亲死了,稚子无辜收归膝下好好善待, 只可惜那孩子面临的却是缺衣少食,便是勉强活下来,浑身也尽是伤痕。

那王家家主本来还管着一二,只可惜伊人已逝,王家家主有了新欢无数,对于这个孩子愈发的不上心,好像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

直到两年前王家夫人似乎发泄够了,也懒得在这个孩子身上下功夫了,直接趁着夜色将人扔进了深山老林里面,本以为会被猛兽吃掉,谁成想那孩子命大的又活了下来,且比之前更加难以捕捉。

王家夫人不好大张旗鼓的将人弄死,可王家每年却多了一次山林狩猎活动,意图如何一目了然。

“所以镇子里面的人即使知道孩子可怜,也没有人敢接济一二”朝砚摩挲着下巴问道。

“对,”家仆说完劝阻道,“所以少爷别去趟那趟浑水,免得引火上身啊。”

“哦,”朝砚不置可否,突然发问道,“那王家家主样貌如何”

“样貌普通,但一张嘴极为会说,”家仆回答道。

“嗯,那王家夫人悍妒的名声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朝砚继续问道。

“那王家夫人自从嫁到这里来就是个妒妇,”家仆有些好奇道,“少爷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困了,睡觉去了,”朝砚施施然的起身,在一众人的目光下躺倒在床上,被子一拉,面上也瞅不出什么悲天悯人出来。

家仆们互相对视一眼,看来少爷对那个事也只是普通的感兴趣,没打算惹麻烦上身。

一晚上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第二天起床,朝砚表露了再次上山采集药草的意向。

这一点大家本来都是举双手赞成的,谁让他们无良的少爷没事干就让他们负重跑圈。

只不过

“少爷,您上山拿个鱼竿干什么”家仆瞅着他往绳索上系着鸡腿的动作抽了抽嘴角道,“我记得山上没水来着。”

“山上没水,可以钓其他的嘛,万一钓个兔子,你们今天就有口福了,”朝砚拍了拍他的肩膀,扛着挂着鸡腿的鱼竿悠悠的上了山,身后跟了一串保驾护航的狗子。

家仆“”

少爷,兔子不吃鸡腿

王家家主样貌普通,王家夫人悍妒,有几分姿色的尚且要打死,更何况那貌美如仙的女子藏了一年。

人是长了脚的,能跑能跳,一年未被发现,想来是行动受了限制,只是过路一天,那样貌美的让人魂牵梦萦的女子,即便对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再如何倾心,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心甘情愿藏起来直接托付终身。

所以一个心存妄想的男人,自然只能哄骗了,藏起来。

其中内幕如何朝砚大致猜了一些,不管如何,人渣禽兽的帽子扣在王家家主的头上是下不来了。

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刚好凑成一对了。

朝砚瞅了瞅路,确认跟昨天走的路差不多一样的时候,回身对着身后眼巴巴瞅着鸡腿的狗子们拱了拱手“多谢各位仁兄的护送,你们可以回去了。”

再不走,小狼崽绝对不可能出来了。

然而回应他的是各位仁兄不满的抗议声“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

“汪汪汪汪”

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仁兄们觉得自己护送了一遭,必须得有个鸡腿作为报酬。

朝砚叹了一口气,十分没有良心的搬起了脚底下的一块石头,高高举过头顶,以最高的礼节目送各位仁兄的拔腿就跑,直到远去。

“仁兄们客气了,”朝砚挥手告别,却觉肩膀上扛着的竹竿被轻微的拽动了一下,本以为还漏了一位仁兄,却没有想到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昨天那脏兮兮的崽儿。

满身脏污,只有那双漂亮的堪比极光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头顶的鸡腿,十足的垂涎。

朝砚调动竹竿往左,他的目光就往左,往右,他的目光就往右,竹竿的距离朝着朝砚自己移动,那本来蹲在原地的小身体似有若无的往前挪了一下,挪了一小步又一小步,直到那鸡腿离朝砚实在太近,那小小的身体停了下来,朝着朝砚威胁性的呲了呲牙齿。

“来来来,小家伙,到哥哥这里来,请你吃鸡腿,”朝砚毫不要脸的给自己来了个年轻的称谓。

孤宅老树寒鸦,早风萧瑟朝砚拍了拍衣襟里面鼓鼓囊囊的银票,轻轻的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狡兔三窟是最基本的常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也是老调重弹,重点是他一个凡人抱金过闹市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人家赶紧来抢。

至于马夫,人各有志,眼看着跟着他一个疯病加重,脑袋有病的少爷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换他他也跑,就是顺银子这事过份了,一点儿没考虑给可怜巴巴的少爷留点儿治病钱,下次让他见着了,这个道理还是要给他讲通的。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朝砚扶着绑的稳稳的车辙下了车,揣上钥匙和地契走到了门口,门上的锁年久失修,锈迹斑斑,钥匙插进去的时候细碎的渣滓掉的满手都是。

但或许是里面塞的太满,朝砚探到锁孔的位置往里面瞄,使劲拧动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他拧了一上午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中的钥匙一转,心中一喜的时候拿起了仅剩个把的钥匙。

朝砚“”

看来他得找那个卖房小哥问问有其它钥匙么。

朝砚的手松开了那个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的锁,锁头在门上轻轻一砸,嘎吱一声声响蓦然响起,簌簌的土从头顶上宛如小雨转暴雨一样的往下洒落,得亏朝砚退的快,才有幸在尘土飞扬的外围窥见门板直挺挺倒下的全貌,非常的动人心魄。

“这下不用去找钥匙了,”朝砚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踩着嘎吱作响的门板大步迈入其中。

林深人静,整座的庄子一进门仿佛都被树木荒草长满了,从街道踏入原始森林的感觉,大概就是朝砚此时的感受。

鲁迅先生曾说,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路费,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所以这座庄子是没有路的,只能靠朝砚自己开辟。

大致的探索了一遍原始森林,废弃的房屋,破烂成渣的桌椅,参天大树直接从屋顶长出去,成功诠释着对于阳光的热爱,想要住人要么当野人,要么重建。

灵仙镇地处偏远,虽有一些富户,却也都在有条件的时候纷纷搬离了,只留下一些务农的镇人,在来往行人都极为稀少的情况下,整个镇子显得格外的冷清。

可是今天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一个是因为那个仿佛建着阎罗殿的潮庄卖出去了,大家刚才探讨那个傻子人傻钱多呢,结果那个傻子就开始公开招收家仆了。

“谁会去啊,那种鬼地方,进去了还不知道出不出得来,”一人扛着锄头摇了摇头说道,“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种地呢。”

“说的也是,没意思,这种人傻钱多的,家仆能给几个钱。”

“老老实实干活吧”

潮庄招佣人,一月一两银。

一两银对于修真者来说就跟路边的石子没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膈脚,可是对于凡人来说,一个普通家庭三口人一年可能才能用上三两银,一月一两银简直就是巨款。

平日里门可罗雀的潮庄门口顿时人声鼎沸,之前扛锄头的,说人傻钱多的,老老实实干活的赫然在列。

这就是另外一个原因了。

“老爷这是要选几个家仆”

“选家仆的条件是什么”

“”

门口人声鼎沸,门内朝砚躺在牵进来的马车上晃晃悠悠的抖着腿,周围是芳草幽香,头顶是蓝天白云,偶尔有一两个鸟雀飞过头顶,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反正从太阳底下看都是黑色的,这样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场景,简直是诗人词人们的毕生追求,然而这些并不能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首先得找一个会做饭的,”朝砚掰下了一个手指,“衣食住行,再找一个会做衣服洗衣服的,打扫屋子的来两个,看家护院来两个,以后估计不出门不出远门了,车把式和养马的就不需要了。”

朝砚的招收标准简单,不论外貌体型如何,他要找的是有真本事的,而这样的条件一出,不到一个下午,该选定的人就已经选定完了。

两个大个子手臂粗壮,肌肉有力,专门用来干重活的,干农活的干的多了,拔草也是一把高手。

不到三天,朝砚规定范围内的草叶树木枝干全部化成了厨房院子里的木柴,灶台烈火熊熊,一碗又一碗的美食被摆在了朝砚的桌面上,香气扑鼻,直接让他从那个新买的黄梨木大床上翻滚而起,并且不想吃叫花鸡。

“这才是生活,”朝砚躺在新制作的躺椅上看着院子里面翻新的土地,舒适的舒了一口气。

“少爷,这块儿土地您想种点儿什么我这去集市里面好买点儿种子,”打理园子的家仆恭敬的问道。

“空的院子”朝砚睁开眼睛看着大片大片的空地道,“买点儿葡萄藤回来,在这里支喝葡萄架,那边种点儿小青瓜,再隔边开辟一块儿草莓田,剩下的你们想种什么种什么就行了。”

家仆“”

少爷长的这么附庸风雅,做的事为什么这么不附庸风雅。

潮庄的家仆一月一两银的消息久久不息,灵仙镇上还是有一些富贵人家的,这样的小事本来应该传不到他们耳朵里面的,偏偏最近家仆躁动,失误连连。

一个巴掌刮到了丫环的脸颊上“怎么这是也想去做那一两银的活计告诉你,卖到我们家是死也要死在我们家”

朝砚就着月光看着洞里蜷缩着绵长呼吸的小孩儿,默了一下,他讲话有那么无聊么啊还具有催眠功能的

不过算了,咱们做大人的不应该跟小孩子计较,认真你就输了所以崽儿,最后一句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前面的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整场论述的核心

朝砚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洞口探了进去,先是在小孩儿面前晃了一下,那平缓的呼吸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以后,他小心的将另外一只手也探了进去,掐住了腰和腿部,将那一小个抱了出来。

解开了那些缠绕的藤蔓,小家伙在他的怀里睡的有些沉,即使月光的光芒不甚明亮,那眼睛下面似乎也有着浓浓的阴影。

在那么小的洞里窝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又被人围着随时精神紧绷,也难怪会累成这样。

“你说要是一直这么乖多萌是不是,”朝砚抱着人迈开腿进了房间。

好不容易把人逮回来了,第二砚就下令封了潮庄所有的狗洞,然后开始躺在躺椅上思索小崽儿为什么要跑的原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没有一个名字。

他整天小崽儿小崽儿的叫着,家仆们不知道怎么叫,这叫着名字都要搞混了,小孩儿都不知道他们在叫谁,当然跟他们不亲。

朝砚微微抬了抬眼睛,看着身旁坐在小板凳上不哭也不闹的小孩儿,最开始皮肤的蜡黄有些退却了,剃光了的头皮也冒出了细细的发茬,除了那些骇人的伤痕以外,看起来总算有些健康的气息,而且从昨晚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安静了很多。

朝砚看他,他也十分警觉的看了过来,腰背挺直,小拳头收紧,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想跑想咬又十分克制的状态。

“你自己有名字么”朝砚询问道,他已经知道小孩儿能够听懂一些话,但是想要讲述却有些困难,“有的话点头,没有的话摇头。”

小孩儿看着朝砚的脸,最终摇了摇头。

“那就好办了,”朝砚重新看向了天空,“那就我给你起一个名字,这我给你起嘛,你就得跟我姓,朝空,朝云,朝天,寓意向往天空,卓尔不群,你喜欢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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