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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江。
此地位于毒龙潭西部,早前被一条凶鳄占据。毒龙潭水君上任后,斩凶鳄,立足紫阳江。招兵买马,护卫一方。
数十年来,倒也经营出三分声势。
这一日。
毒龙潭水君敖战、紫阳水君章庶以及龟丞相正在殿中,商讨练兵、调兵等事宜。
“巡江营三千水军已经训练完毕,随时可以着甲执器作战。”
章庶向上首敖战抱拳,口中汇报道。
他本该留在岷江,前途无量。
但心中念着驸马爷恩情,却悍然辞去沅湖水君之职,追随敖战来到东沉洲毒龙潭。他擅长练兵,便在紫阳江训练水军,源源不断投入前方。
敖烈、敖乐等能在各自疆域迅速打开局面,站稳跟脚,皆与章庶分不开。
只是
“兵甲。”
敖战皱眉,看向一旁龟丞相,“匠作营现存多少甲胄、兵器”
龟丞相闻言,从怀中取出一侧,慢悠悠翻开,“五百套甲胄,两千杆长枪、五百根浑铁棍、五百柄长刀,其余绳镖、流星锤、狼牙锤、龙须钩、飞爪、软鞭、锦套索、铁莲花等若干。”
“这些兵器,勉强只够装备一营将士。”
“甲胄缺的太多。”
章庶摇头,冲敖战道,“末将练兵求速,本就不是精锐,勉强成军罢了。若兵甲不良,与四方妖魔呼啸积聚的妖众差距不大,皆是散兵游勇,难以占据上风,只在伯仲之间恐还是要疲于应付。”
章庶虽是练兵大才,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今局势,一无充足时间,只能将各营水军稍加训练,却无法将其训练成难得精锐。二来兵甲奇缺,如此一来,即便训练有素,对上兵甲精良的妖兵魔众,还是要落在下风。
“我等新到毒龙潭,兵甲本该三军调度。”
“可镇地军、破魔军彼此推脱,镇天军又远在东陷洲,唯有自行打造。但材料、匠人全都稀缺,五十年时间也只能这般了。”
龟丞相合上册子,叹了口气道。
章庶闻言,当即冷哼一声,“这三军粮草官、掌兵器甲卒吏无非是见着我等被贬,又与乌江交恶,故意刁难。”
敖战面色不动。
沉吟片刻,口中道,“兵甲暂时急不得。先将这三千巡江营水军,拨调五百,配齐甲胄、兵刃,发去银川。青牛山势大,银川几天前大败,亟须稳住阵脚。”
“是”
章庶点头应道。
敖战张口,还要布置余下两千五百水军调动去向,外间却有一将满脸喜色冲将进来,口中高呼
“大捷”
“银川军降服青牛山青牛王父子,连同青牛山三千妖众一并收入麾下”
敖战、章庶、龟丞相三人闻言,相视一眼,眼中全是惊诧莫名之色。
“胡闹”
敖战双目一瞪,怒极威盛。
敖乐立在下首,有些畏惧,毕恭毕敬道,“父王莫要担心,夫君当年并非投身妖魔,只消去了勘劾司,自可洗去冤屈罪名。”
从陆青峰处了解原委,知晓打算,敖乐对此事颇有信心。
“照天宝鉴记录,亲见他广元藏身鬼哭迷境。事后万恶尊者等鬼哭迷境魔修被擒,广元化身禾山投入血泉魔宗已是不容翻转的事实。”
“他更是布置鬼哭迷境内外大阵的主持之人。”
“空口白牙。”
“去了勘劾司,是非曲直百口莫辩,如何能出”
敖战见敖乐竟还这般自信,不由怒极反笑。
他在紫阳江收到银川捷报,心中便有惊奇。详看之后才知原委,半点不耽搁立刻赶来银川水宫。
却还是来迟一步。
“三军勘劾司派有追妖将军、缉魔将军一刻不停盯着。广元回来便也罢了,竟还敢显露手段,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敖战念及广元,眉头一拧,冲敖乐道,“此事你也莫要太过焦急,我这就去寻人说项,再派人去嵛山寻罗浮子。罪责难洗,只能尽量保下这孽障一命,争取戴罪立功。”
说着。
敖战也不待敖乐回话,便着急忙慌身化遁光远去。
“父王。”
敖乐呼唤,却已不见敖战踪影。怔了怔,面上忽的又露出笑意,“如此也好。”
半月后。
银川水宫。
敖烈、敖乐、章庶、敖俊等均都在列。
天外遁光忽闪,落在殿中显露身形,正是四方奔走的敖战。
“父王,如何”
敖烈见着,连忙上前询问。
敖战脸色阴沉,摇头道,“我去镇天军中找了两位当时有些交集的赵波将军、文虎将军,两人乃是镇天军三品神将,皆称帮不上忙。”
不止如此。
那两位神将还劝他莫要再管此事,以免被判个勾连妖魔的罪名。
敖战无法,只能归来。
“嵛山掌教那边”
章庶脸色一变,忍不住出声问道。
“已经派人过去。只是嵛山路远,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息。”敖战声音低沉,对此却不报太多希望。
他可是知晓,前些年敖乐几次派人去嵛山求见那罗浮子,都被以闭关为名拦下,并未出面相见。
此刻再去寻他,恐怕也逃不过一碗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