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还未竣工, 叶卉这边先要生了。
舒晚诗一步不离地陪在叶卉身边,直到孩子平安降世。
是个六斤多的男孩。
舒朗抱着儿子哈哈大笑, 因为舒晴丛生的白发似乎都要返黑了,整个人的精气神焕然一新。
舒晚诗也很欣慰,她内心一直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完全属于这个家庭的,她心底永远有芥蒂,永远没法融入, 而经历种种不幸的夫妻, 能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是最好的结局。
司徒霖过来看孩子的时候,带了满满两手的东西, 婴儿吃的穿的用的,几乎全都包圆了。
舒晚诗听着叶卉一个接一个地念都是什么东西, 忍不住捂脸。
叶卉放下手里的婴儿用品,笑看向女儿“这几个月小霖陪着你东奔西跑, 人黑了瘦了不少。你要是心里也有想法, 就不要拖着,既然喜欢就要抓住机会把人定下。”
舒晚诗想到这个傻子, 嘴角含了笑意, 点点头“我知道的, 妈妈你还是养好身子,别操心了”
叶卉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法再管住女儿了,一边心里黯然一边调节自己的心态, 告诉自己,女儿大了,本就不该让她管着了。
司徒霖拉着她去看小孩子,他拉着她的手趴在玻璃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正主。一边看一边傻笑。
舒晚诗笑他“你傻笑什么这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家的”
司徒霖咧着大白牙扭过头看着她“我看着他就在想,我们以后的孩子是不是也长这样听伯母说,他和你小时候很像,我们儿子肯定也像你。外甥像舅,我看他就跟看我们以后的儿子一样”
舒晚诗脸微红,一边觉得这人又犯傻了一边又被他的赤诚之心感动。
虽然不断发出“嘿嘿”的傻笑,但是其中的期待和真心她清楚地感受到了。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瞎激动什么”
司徒霖的笑容都垮了,拖着她的手委屈极了“我倒是想有啊,可晚晚你不是不同意吗”
舒晚诗倒是很想说,既然知道我不同意你还瞎幻想什么但是到底知道这就是个厚脸皮的二傻子,撵不走打不怕,赖上了就甩不脱。偏偏脸皮这么厚,胆子却不大,被教训了一次,就怂得不敢问第二次。
“你没问怎么知道我不同意”舒晚诗扭过头冷哼。
司徒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看着舒晚诗的耳朵尖一点点弥漫上一层粉红,心跳如雷,舌头好几次都捋不直,勉强大着舌头问“你你你”
舒晚诗黑线,这人还真是和哈士奇一样的狗脾气,平时再猖狂,关键时候就是个怂货。
司徒霖“你”了半天终于说顺溜了,脑子一转,掰过人就问“晚晚,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舒晚诗本来含着笑意的脸刷地黑了,一巴掌糊上他的脸将人推远“得寸进尺”扭头就走
司徒霖“诶”了一声,赶紧抓住她,讨好地笑“说错了说错了,一激动就说出心里话了,晚晚,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这时候倒是机灵,舒晚诗再不高兴也被这“心里话”哄高兴了,扭着头点了点。
司徒霖一蹦三尺高,蹦完又抱着人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在舒晚诗头晕眼花的时候停下,他猛地低头,再次啃上了抓心挠肺想了几个月的红唇。
舒晚诗懊悔不已,这就是一得寸进尺的货,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司徒霖是个兜不住的,关系一确定,叶卉舒朗全都知道了,三个小时后,认识他们的全都知道了,一个下午后,亲朋好友全都知道了。
舒晚诗又气又好笑,听到他一个个电话打给家里各路亲戚,嘴里兴奋地说着“xx,我有女朋友了”
心里瞬间想要退货怎么会认下这么蠢的男友
不过司徒霖犯二的时候二得要命,干人事的时候还是能干人事的,态度还十分认真。
自从小婴儿出生,他一有空就往她们家跑,和舒晚诗腻歪之外,就是照看小孩子。
舒晚诗挺惊讶的,想象不出来自己还像个孩子一样的人,怎么突然就上心照看孩子了
她好奇地问,司徒霖偷偷和她咬耳朵“我先拿这小子练练手,以后轮到我们儿子了就不会弄坏了”
舒晚诗嘴角一抽,亏得叶卉这些天嘴里都是他的好,这混球却是拿她弟弟给他未来不见影子的儿子练手
听着小婴儿睡梦中细细的呼吸声,舒晚诗为自己弟弟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遇上这样的姐夫,是她这个姐姐不好。
舒小弟满月过后,舒晚诗的盲人学校举行了揭牌仪式,正式招生。
因为学费低廉,学校设施却非常高端,生源完全不成问题。当第一批孩子背着书包在父母小心护送下来到学校学习时,舒晚诗和司徒霖全都瘦了一大圈。
一个学校的成立,背后花费的心思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二人这一路走得艰苦,好几次都是互相打气咬牙撑下来的。
这一次的经历,让向来奉行享乐主义的司徒霖改变了往日的想法,心里对未来的人生有了新的规划。
这些舒晚诗暂时是不知道的,学校安稳了,她便想留在家好好歇息两天,喘一口气。
但是一口气还没呼出来,京都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等孙子给台阶好顺利下台的老爷子等了几个月都没等到,别说台阶了,连拐棍都没人递上来一根,混小子给全家报喜说找了女朋友了,就是没给他打电话
老爷子气得呀,整整在家骂了三天三夜。、
如今一听说那小女友的学校忙完了,立刻气呼呼地一个电话打过来“不是找女朋友了吗还不带过来见家长这次不带来,以后永远别来了”
司徒霖嘿嘿笑着,半点不受影响,笑完还一脸委屈地说“不是爷爷你不喜欢晚晚吗我带去了,晚晚受委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