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萦点头,这是常理,子女外出回家自然要同父母请安回禀。
“见了父亲后出来,往我们院子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从正房出来的锦绣。她说我成亲的时候没在京城,还未见过新嫂子,央着我带她来见你。我想着这也是应有的道理,便同意了。”
青萦抿着茶听他说,应和“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你们这表哥表妹似乎亲密非常啊都互相关心对方婚事了,去年还一同出游,当日为何不直接亲上加亲”
贺庭轩连忙抬头摆手“锦绣从小跟个假小子一样,刘家也管不住她小时候来我们家,最爱穿男装和我们兄弟玩在一起,我顶多当她半个表弟,如何会结亲她这样的脾气最不会遮掩,外人自然也有耳闻,女子以柔顺为重,哪家哪户挑儿媳不是这样的标准所以她亲事艰难,两府都心知肚明。你刚才也瞧见了,寻常姑娘哪里会张口闭口这些事,说上一句恐怕就要羞死了,可她从不顾忌,从前我们小心翼翼她还嫌弃我们不够坦荡大方。往日嬉笑怒骂自在的很,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说几句竟然哭鼻子了。”
“既然如此,你们府上果真没有拿你们做亲的想法”青萦一针见血。
贺庭轩支吾“我们年纪差好多呢”
青萦笑而不语,只看着他。
贺庭轩耷拉下肩膀“正房那边想的,我婚事早该定了,一直拖着没议亲,那时候府里都说我是等着锦绣长大好亲上加亲。姑姑那边可能也听说了,直接找了父亲提了亲事。而父亲恐怕也是对正房不满了,问过我后略过正房直接回复了姑姑。”
青萦想不到,萧贺氏折腾的这桩婚事,背后还有许多复杂成因。这么说来,贺庭轩其实也挺可怜,无论是继母还是姑姑,都把他当成了嫁闺女的好去处,却从没想着问一问自己的继子侄子心仪的妻子是什么模样。唯一在意他想法的也就靖安侯。
幸亏她那亲婆婆留下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若是女儿,继母心思不纯些,一辈子的苦都说不出来。
第二日去给刘氏请安,青萦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毕竟是刘氏娘家的侄女,昨天哭着从他们院子里跑出去,任谁都觉得是他们夫妻欺负了人,最大概率是她欺负了刘锦绣。
谁知刘氏什么态度都没有,一切如同往常一样,提都没有提起锦绣的事情。
青萦问贺庭轩,刘氏是深明大义还是憋着坏招
贺庭轩这回也答不上来了,只说“我们这位母亲,有时候我也看不明白,说她贤惠善心,有时候很多事情都冷眼旁观;说她自私刻薄,很多事情又识大体很公正。除了吴姨娘那事,我从小到大,都不记得她还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要说暖心的事情,似乎也不多。”
其实青萦也有这样的感觉。她自揭真相,第一个接纳她的就是刘氏,接着是侯爷,这不是嘴上说说,是日常态度里可以清晰感受到的。照贺庭轩所说,对他婚事有了打算的刘氏合该借着这个理由闹开退亲才是,可她没有,反而对她态度很好;
可觉得她人不错,青萦受了委屈,刘氏半点不理会,只教训她少惹事情,一副柿子捡软的捏,和稀泥的态度。青萦觉得自己看清了正房,应当还是属于利己主义的,这回他们惹恼了刘锦绣,刘氏却又不替娘家侄女出气,好像知道谁对谁错,秉持公正一般。
贺庭轩劝她凭心做事问心无愧就好。
青萦也是这般想,毕竟这些人际关系、府里众人品性为人都是需要她自己慢慢摸索的,闭门自己乱想没有任何用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刘锦绣在他们那被气哭,却依旧没有离开侯府,这些日子每天和贺萱呆在一起,偶尔跑去看看老大家的孩子,走门串户的热闹得很,就是坚决不踏进他们二房院子一步。
青萦当然不会在意,只看着她八面玲珑走路带风,上到正房刘氏诸人,下到府里小丫头全都与她有说有笑,仿佛府里姑娘的作态。
刘锦绣的脾气青萦也看透了,的确泼辣,一张小嘴说起好听话来能把人甜死,数落起人来也能把人气死。而且很是掌握了直爽的分寸,该辣的时候辣该甜的时候甜,不像个未出阁的姑娘,倒像是府里的媳妇娘子。
她从那天后凡事遇上青萦就把她当做空气,完全不怕别人说她因为嫁不成贺庭轩所以厌恶青萦。青萦对此一笑置之,刘锦绣想无视她,她就无视她的无视。
果然,刘锦绣又气到了。
刘锦绣指桑骂槐说“南边的人听说都小家子气,看似柔弱心思却不少。”
青萦笑嘻嘻地同大嫂说“看这戏里的女将军,穿上铠甲英勇杀敌,脱下战衣温柔可亲,这才是真巾帼,那些行为举止模仿男人的,不过画虎不成反类犬。”
刘锦绣在边上瞪眼。
大嫂笑看她一眼,青萦回了一个调皮的笑,大嫂眼中笑意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安慰,今天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哈哈
今天休息所以提早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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