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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他18(1 / 2)

萧平突然被被子蒙住, 有一瞬间呆愣住,然后听到她快速的脚步声,接着是砰砰的关门声, 他在被子里笑出声。

缓缓拉下差点闷住呼吸的被子,萧平头枕着手臂出神, 眼前一会儿是娘亲苍白瘦弱的脸,一会儿是孟向文透着机灵活泼的眉眼。

同样是心慈手软,本性良善的人, 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不同, 是庆国养成了这样的孟向文吗

第二天,孟向文果然雷厉风行地决定离开荪河县, 这天正好是端午, 荪河的家家户户都摆出了各种各样的桃子, 整个县都仿佛飘着桃香。

孟向文把萧平当成了病号,出门不让他拿任何东西,包袱洗砚背, 鸟笼子抢着提, 连他上马车, 她都要伸手去扶,生怕他跌下车。

萧平忍了忍, 没忍住“我手脚俱全, 也没患绝症。”

孟向文“好好好”点头,一扭脸对着鹦鹉嘀咕“男人啊,对他好也不是, 不好也不是。”说完,提着鸟儿爬上车。

谁知这小畜生认贼作父,转眼就把她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卖了,学着她的语气,把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孟向文顿时收到萧平如刀的眼神。她立刻伸手作出打鸟的样子“哪里学来的胡说八道下次再说,我把你炖了”

向善扑棱着翅膀学着鸭子嘎嘎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萧平哈哈大笑。

绝了,孟向文盯着这只鸟,怀疑它成了精,故意和她作对,做萧平的狗腿。

识时务者为俊杰,孟向文决定不和一只鸟吵架拉低自己的格调,身子往后一靠,轻佻地看向萧平“你这只没节操的笨鸟,能博美人一笑,也算是值了。”

萧平笑容一僵,眯着眼睛看过来“我好像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孟向文抬头看车顶“这马车做得真不错,上面这是刻了一只鸟儿”

洗砚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小姐,那是凰,是侯夫郎专门为你打造的,你忘记了吗”

孟向文“我当然知道”

萧平在边上老神在在地看着她拙劣地转移话题,真是又怂又不长记性,没胆子又回回不吃教训伸爪子挠人。

到了常陇,孟向文派洗砚买了笔墨纸砚,开始整理此前一路的经历,准备写游记。

这是一早打算好的,但是后来遇到了萧平,在这个年代,地理域志都是十分机密的东西,她不敢带萧平走太多地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把自己此前收集的数据整理出来。如今有女皇旨意,她自己对萧平也多了许多信任,总不能再靠脑子记这么多的信息,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打算开始写游记。

萧平还挺诧异,纨绔还未写这等东西

孟向文看到了他脸上眼中表露出来的意思,拒绝和他说话一个晚上。

在客栈休整了两天,孟向文呆不住了,开始想着出去玩。

常陇和江陵、双江有很大的不同,虽然距离江陵不远,但是百姓的日子远不如江陵富足。常陇山多,农民种地艰难,很多人都做起了猎户,专门捉长毛兔这样的野物,或卖做宠物,或卖野味和皮毛。

常陇边上有一条内河,一部分常陇人在码头做纤夫、做商家的长工。

常陇的生活百态对孟向文和萧平都造成了冲击。

孟向文是没想到,这一路过来,虽然也有做苦力的百姓,但毕竟是少数,不像常陇,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劳动者,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显老态。然而百姓们不觉得有何问题,到了饭点,这些人就聚在茶棚廊下,捧着饭碗大声说笑,看上去质朴又满足。

萧平是被做这些活的人的性别震惊了。晒得黑不溜秋的女人,伸手一抓就是一大麻袋的货,微微弯着腰来来去去一趟又一趟地扛送货物;身材健壮长相粗糙的女人拎着一串猎物,有的甚至打了一只野猪,手握着锋利的刀,一刀下去,猪骨头砍成两半,手法熟练又利落。

他离开京都来庆国的路上,看到过很多卫国的百姓,他们的确过着这样的生活,甚至大部分比常陇的百姓还艰难几倍。但是无一例外的,做这些苦力活的人都是男人,一眼望去绝对找不到一个女人。

尤其是扛包的码头,萧平看到只穿着背心赤膊的女人,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抬头看。他的认知里,打赤膊的只有男人,女人再贫苦再热,都会穿上长衣长裤,不露出肌肤。

他好奇不已,问孟向文“这些都是女人”

孟向文“嗯”她看了看外头的百姓,明白了,“对啊,不然还能是谁,她们都是要养家的。”

萧平觉得一江之隔,两个国家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女子柔弱,你们这里的女人竟然能做这么重的体力活”

孟向文伸手,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萧平猝不及防被她拉了过来,她再比划了一下“我估摸着能把你抱起来,你要不要试试”

萧平脸染成绯色,不知道是不是恼怒的“不要。”但又觉得惊奇,认识这么久了,他从没见过孟向文神力的一面。

不,可能在庆国这不算神力,而是正常。

孟向文很理解萧平的心情,毕竟她其实也是从男权社会来的,如果没有原主的记忆和惯性,她不会这么快就对这些习以为常,面对“异样”如呼吸一样自然。

于是她根据自己的猜测解释了一下“我们的体质和你们卫国的女人好像不太一样,应该说,我们这边女子的身体素质比你们好太多了,别看女子军,每个人的能力都和你们男人是一样的。”

萧平这点倒是赞同“不然卫国的十万大军也不会如此溃败。”

出了一趟门,萧平感慨万千,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明彻,男女之间真的没有差异,只要让女子走出家门,一代又一代以后,这些女人也能做男人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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