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康青辉顺从地出去喂猪。冰兰去箱子里翻找东西。里面是他们俩的两身棉袄棉裤和一身她的旧衣服。带来的布料和新衣服早没了,可惜了自己老爹辛苦藏起来的东西都便宜了这家人
想着自己拿出一条细白布裁了两条给闺女做尿布。得找机会出去一趟, 不然闺女怎么过冬一家三口一床被子倒是有一个娘家给孩子做的小被子。
下午康家的男人被叫去开会。晚上回来康青辉等人带了一堆东西回来。东西都放到了张氏那边, 是一个紫檀木的茶几, 两把太师椅,两个掸瓶, 一个水吊子放水的水壶还有一堆画, 有的已经撕破。
“要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啥家里哪是挂他们的地方”张氏指着那一堆画道。
“我们是看着画轴好,做擀面杖正好,这画不要就烧了”康青云道。
“哦, 是不错,都弄出来, 你们哥几个一家一根,以后分家了就不给了”这老太太想的长远冰兰一看那些画都是有些年头的画了, 不知道是不是名家的, 那也是文物啊
“画都给我,我做东西用”冰兰道。
“大嫂这个能做啥”
“还没想好, 可能替鞋样子, 我也不白拿,到时候给大伙每人一双鞋”
众人用白痴的眼神看她, 小姑康青青忙道“大嫂, 我要红条绒的”
“只要我能弄来红条绒布就给你做”冰兰道。小姑虽然不喜欢干活, 倒是没什么不良品性。不像那两位自私自利。
张氏一听“拿去,全拿去,过年的鞋就归你了, 家里可没鞋面”
“我回娘家拿,天晴我就去”
“要是有旧衣服了也拿一些来,棉花下来做衣服的里子可都没有呢”张氏说了一句,冰兰自当没听到。抱着那些画回厢房。康青辉追了出来“你要喜欢,大院还有很多,我没都拿来。村上再分那几家的东西,这些画都随处扔着”
“快都给我拿回来,记得别弄湿了。不然不好用”
康青辉戴上斗笠再次出去。冰兰回去用干净的布擦去水渍。真是败家晾干一卷卷收藏起来。稍晚,康青辉又抱了一堆回来,说是其他家的也拿来了。
“看到油灯笔筒罐子什么的你也帮我找来”
“那些好像都被人拿走了,明天我去找找”
康青辉出去端了一盆水洗了洗。冰兰把他那身换下来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拿出去过了过水。没有洗衣粉,没有肥皂。外面雨小了,但是还在滴答。她只能在外面尽量拧干晾到屋里。屋里的湿度增大,让人很难受。
“洗那干啥,明天还得穿”光着身体的康青辉躺在炕上道。
“你们分东西就没分一点布料衣服”
“那个不早分了吗花花哨哨的谁穿咱们家的不都放娘那边了吗”
冰兰嗯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娘家的东西也被拿去被大伙分了。她的嫁妆还是她爹提早就藏到了外面。不然也没了。她爹赶车时救过一个老头,她娘可怜老头孤身一人,经常做些东西让她爹带过去。
一来二去,两家关系密切。一解放,周继民就察觉了风头,把一些东西藏到了老头那边。所以冰兰嫁过来还是有些东西的。周继民平时在村上人缘不错,谁想搭个车都去找他。村上即使把他算进人数,下手还是轻的。
一只手伸过来,打断了冰兰的思绪,下意识一扒拉,男人吃痛,冰兰忙起来看“有事吗”
“没事”男人道。
“睡觉,这鬼天”冰兰唠叨一句,康青辉脑袋里还在转,这女人怎么变了以前一天都没一句话,基本上就是闷头干活,从不提出自己的想法,从不违背家里任何人。
天一亮,院子里就有了脚步声,男人们挑水,女人们猪呢比做饭。冰兰拿出半夜给闺女换下的尿布吩咐康青辉去洗洗,自己出去做饭。
什么时候自己被吩咐洗尿布了康青辉端着尿布去河边。雨停了,早上一片雾气。天晴后各家就准备收麦子了,今天的年头好,小麦长势喜人。估计亩产能达到三百多斤。
冰兰喂完鸡和猪回来看闺女憋着小脸再用力,忙去抱着出来,一堆臭屎算是拉到了外面。“闺女,以后拉臭可得给娘一个信儿”这洗尿布的活计她实在是不想干。
收拾完闺女,想着锅里温了热水,自己难受的要死,孩子一样好像根本不给洗澡。
“拿水干啥”
“给孩子洗洗,小屁股都红了”
“乡下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烧水不废柴废水”
“我会去挑水,也会去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