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并未被捆绑,也未以什么铁链锁住手脚。只是被灌下了软筋散,全身乏力。别说握刀,就是握拳揍人的力气也没有。走路走上几步,便会虚软无力。
也因此,宁王大多是坐在椅子上或躺在床榻上。
此时,宁王便坐在椅子上,一身素服,消瘦了一圈的俊脸冷漠如冰。
往日骄傲不可一世的宁王,沦落到这等境地,依旧未露出半分颓丧绝望。冲河间王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来做什么若想看本王的笑话,或是想听本王低头恳求,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盛家子孙,没有那样的孬种!”
可不是么
哪怕是平庸蠢钝如淮南王世子,在认罪后也会猛地撞墙身亡。并未哭泣求饶丑态毕露。这份骄傲,已经深深地镌刻进了盛家子孙的血液里。
宁王更是其中佼佼者。
临江王目光一闪,假惺惺地叹了口气:“你这么说,可就是误会我了。其实,我今日前来,是为了送消息给你。”
“你被关在宗人府,不知外间风声动静。今日,陆阁老方阁老联合一众臣子上奏折,奏请皇上下旨给你定罪。”
“皇上顾惜手足之情,不忍下旨,留中不发。”
“只怕陆阁老等人紧盯着不放,少不得还要再上第二份奏折。”
陆阁老!
宁王目中闪过冰冷的恨意怒意!
当日封藩王时,他就被陆阁老狠狠坑了一回。现在看来,陆阁老根本未曾罢休。摆明是要将他狠狠踩死才肯收手。
想到陆阁老,另一张熟悉的脸孔瞬间掠过脑海。
宁王心里狠狠一颤。一抬眼,正好迎上临江王不怀好意的眼神。
果然,临江王假模假样地露出了令人作呕的关切嘴脸:“皇上给你定罪,传出去于天家名声有损。倒不如你主动认罪领罚。如此,也免得皇上左右为难了。”
左右为难个屁!
这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设局谋害他,现在倒又不愿落下迫害藩王残害手足的名声了。
宁王目中闪过怒火。
临江王的声音滔滔不绝:“只要你肯主动认罪,我便联合所有宗亲为你上奏本,求皇上从轻发落。至少,也能保全宁王妃母子……”
“是盛澈让你来的吧!”宁王冷笑着打断临江王:“给我滚回去,告诉盛澈!他刚登基,便对着自己的亲兄弟痛下杀手。日后,史书上定会记下这一笔。”
“身为天子,心胸狭隘,手段狠辣恶毒,连自己的手足也容不下。这等人,禽兽不如,不堪为人。父皇在地下有知,定会痛恨自己选错了人。竟让他做了储君坐上龙椅。”
“他想杀我,只管来杀。休想用妻儿来威胁我!我死了,李氏和霆哥儿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一同赴黄泉也罢!”
“想让我认罪,门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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