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字:小人中的小人!
怎么刘棉花也来找上丁某人啊?这就是丁一极度不爽的根本。
历史上纸糊三阁老,也就是三个备受诟病的首辅:万安、刘珝、刘吉。
略好些,虽无什么作为,还算有点节艹和道德底线的刘珝没来,伟哥首辅万安先来了不说,这会又来个棉花首辅刘吉!丁一能开心得起来么?
昨天他根本就不愿跟刘棉花多说一句话,基本的客套说完以后,就以身体太乏辞客,但刘棉花就是刘棉花,他不走啊,这比万安还无赖吧?丁一也火了,直接叫了两个少年,说是:“要翻修宅院,恐伤了刘编修”,直接强行送客了。
原以为这么不给面子,刘棉花总会不爽吧,谁知临出书院,刘棉花却对那两个明显就是押送他出来的少年说道:“容城先生确是宗师气度,是真名士自风流,唯大英雄方本色,真如此哉!两位小兄何其幸,得入先生门下……”
那两少年回来一复述,丁一听着都想吐了。
丁一门下,看着就这么象是藏污纳垢之处?那些正人君子,张太岳和海刚峰还没出世就不提了,刘健啊、杨廷和啊怎么就不来投呢?偏偏伟哥首辅前脚走了,棉花首辅后脚就来!丁一边骂着一边跑圈,却就听着谢雨城尴尬地叫道:“先生,那刘编修又来了,这次是说有皇命。”
听着这话,丁一不禁脚下踉跄,差点摔倒,无奈地道:“还有皇命?行,行,你引他去书房先坐呢吧!”有皇帝的命令,那就不好拒之不见,丁一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去看看棉花首辅会不会比伟哥首辅更无耻吧。
兴许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刘吉的恶意,丁一根本就没去换衣服,就跑步穿的短袖、短裤,就这么走进书房,一边拿着汗巾拭着头发,一边对坐在那里等着的刘吉不耐烦地问道:“行了,说吧,别和我提什么皇命的废话,我知道你奉旨出京公干,随便扯来扯去,总能扯上点关系,例如问我塞外地理什么,这些省省吧,要没事就请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教先生得知,学生与先生却是同道。”刘棉花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对丁一说道。
同道?丁一冷笑起来,丁某人可是自己辞官的,哪能跟你这怎么弹劾也不走的刘棉花是同道?
但是刘棉花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是吓了丁如晋一大跳:“学生此次前来是奉曹公之命,来拜会侄少爷的。又,武清侯、镇朔大将军石公,败瓦剌于大同,知先生爱马,已遣人解了两百匹好马至容城。”
不是吧?丁一记得夺门之变里面,没有刘棉花啊!不是说他愿不愿意干,是他完全没资格加入这样的政治斗争吧。现在倒好,刘棉花来替曹吉祥和石亨跑腿了。没等丁一消化完这消息,又听刘棉花说道:“先生有壮志雄略,但学生自问也能为先生谋,敢问先生何以拒我以千里之外?”
丁一扔下大毛巾,大剌剌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用下巴对着刘棉花问道:“噢,你能帮我谋什么?”开玩笑么?纸糊三阁老,就当上首辅也是屁事不干,所谓尸位素餐就是说的这等人,还能谋呢,这大明朝别人不知道刘棉花的姓子,难不成丁如晋还不知道么?
“先生待于大司马太薄了。”刘棉花不急不忙地说道。
不得不说,审时度势上,这些人,特别是小人,有他们极为独到之处。
若是他跟万安一样的卖身投靠的套路,丁一是不会给他机会让他说下去的。
至少刘棉花这话,就吸引了丁一的兴趣。
“是曹某和武清侯教你来说这茬?”丁一不禁这么问了一句。
因为这很奇怪,能被曹公,又能叫得上侄少爷的,无非就是曹吉祥这大太监了,以前跟着王振混的家伙;而且刘棉花还提到了石亨。这两位现在跟于谦是不太妥的,怎么刘棉花会突然来说,丁一对于谦太薄呢?
“容城先生,学生只不过顺路代那两位传个信,却不是与他们有何瓜葛。”刘棉花苦笑起来,不断地摘清自己,“实乃离京之际,曹公所托,仅是一个口信,学生官职卑微实难相拒……”说通俗些,就是他得罪不起曹太监。
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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