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哼哼两声。并不知道拍卖会上的生意实际是和肖宸做的, 没看懂对面两人奇特的目光, 他还以为自己收到了一份拒绝“好歹是同事,赛前去认识一下怎么了”
何恒位高权重,又是徐家的老相好;怎么也坳不过他, 两人无奈间,只能把他往院里引。
肖宸身边的异兽太多, 为了给他们创造最清静的环境, 院落被设立在最北方,背靠山崖,面环清水。
院落离主厅有一段距离, 三人气喘吁吁的赶路, 结果好不容易来到院前,却被告知自己扑了个空“你是说,肖大师出去了”
“是的。”守在门前的小弟子战战兢兢。第一次碰见这么多功力深厚的大师, 他脖子都往里缩了两寸。
“肖大师说自己是第一次当裁判,需要熟悉一下环境, 所以就拉着龚七师叔出门了”
“第一次当裁判”阴差阳错下被拒之门外,何恒心情极差, 当即往旁边一瞪“龚大师,您这是找了个什么人”
“稍安勿躁。”龚世昌实在无法应付, 余老爷子挺身而出, 四两拨千斤“肖大师的阵法技术绝对过关我家那核心阵法就是他改的。”
何恒这才将信将疑的闭上嘴。自家小辈从拍卖场回来后, 曾不止一次提起过徐家大宅灵气之浓郁, 言语中不乏赞美。
深受彩虹屁轰炸, 等听说徐家爆棚的灵气和这位裁判脱不了关系,他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怀疑“熟悉环境早干嘛去了,这么多比赛地点,他熟悉得过来”
不同于往常,此次大赛除了第一轮初赛,与最后一轮决赛是在龚家宅内举行,中间的几轮都要去往外地。废弃大楼,游乐场,甚至海边溶洞互相间隔近百公里,就这么半天时间,肖宸跑得完就怪了。
“何大师,您看”还好肖宸出去了。龚世昌擦擦额间的虚汗,假笑道“我刚打电话肖大师没接,他好像没带手机既然主人家不在,我们改日再来”
何恒哼哼道“我再等他一会儿”
来不及去往宅外,肖宸肯定只能在龚家布置的赛场上打发时间。初赛是个筛选,只要求选手们在同一时间地点画出同样的阵法,再由裁判们挑出最标准的那个。
虽然阵法题目会当场抽取,并不提前透露但反正,无论怎么选,这道题也不会难到哪儿去。
理所当然的,赛场布置也并不严谨,只是粗浅划分了一下参赛区域,再给上百名选手分别留一张空白的卷轴。
就这么满地卷轴,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望一眼就回来。
何恒有这样的自信,故而在院落前站了许久。直到夕阳西沉,圆月初升,刺骨的寒风从身前刮过
何大师打了个喷嚏,忍无可忍,耳朵都气红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大师您看,这都到吃饭时间了”受不了这片寂静,徐老爷子早溜了回去,只剩龚世昌一人在一旁陪站“要是再晚点儿,估计餐桌都擦干净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龚世昌望着天上的圆月,像看见了一张月饼“何大师,我们也回去吧”
白等了这么久,巨额的沉没成本下,何恒陷入片刻的纠结。见对方有所动摇,龚世昌赶紧拼命递台阶“您想见肖大师的话,明天就能见嘛就算比赛开始了没时间,不也能等结束再比吗”
“他什么人,凭什么让我等”结果这短短一句话,反倒戳到了何恒的爆点“不回去了,我今儿偏要和他把话说清楚”
龚世昌险些当场流泪说得好听,这不还是在等人吗
生怕爆脾气何恒会和肖宸起冲突,以至于惊扰了肖大师;身为主办方,龚世昌寸步不敢离,只能战战兢兢的等肖宸回来,一边祈祷何恒的耐心尽快被耗尽。
他的祈祷奏了效。等了小半个晚上,肖宸完全没露面,再出现的竟然是龚七“家、家主,您怎么会在这儿”
见龚七一个人回来了,抢在何恒前开口,龚世昌心都提到嗓子眼“龚七,这么久过去你们去哪儿了肖大师呢”
龚七赶紧俯身“肖大师碰见一位朋友,今晚不回来了。”
“什么”白等一个晚上,何恒气得差点跳起来。虽然很不厚道,龚世昌却悄悄的舒了一口气“何大师,您看,这不实在没办法我们也回去吧。”
何恒脸都冰成一团。约架不成还练了半晚军姿,这梁子算是单方面结下了。
龚世昌的劝导下,他不情不愿往外面挪步,一边还在冷哼“告诉那个肖大师,想用这种方法逃避比试是不可能的这事儿,我和他没完”
龚世昌满头冷汗,赶紧把人劝回房间,一边还不由自主的想不是单方面约架吗,怎么绕了一圈,还成肖大师的锅了
“阿嚏”
何恒的嘟囔过于灵验。通铺旁,肖宸狠狠打了个喷嚏,一边揉了揉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