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华当即变色道:“周元!你说这种话未免太过狂妄!文儒于国于民并无益处,这是在否定所有读书人吗?你若是说不清楚,在场众人可不饶你。”
周元笑道:“李兄这是要论道咯?”
李允华傲然道:“不曾畏惧也!身为文人儒生,本人决不接受此等侮辱。”
“文人治世,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若无儒道,世人何以知道德?何以知忠孝?何以知人伦纲常!”
四周众人也暗暗点头,表示李允华说得没错。
周元道:“可那与你等何干?道德、忠孝、人伦纲常,那是先贤往圣之功。当代文人,功在何处?”
“你们无非是顶着文人的身份,谈天说地,骂一骂朝廷,喷一喷狗官,然后做些诗词歌赋自娱自乐,仅此而已嘛。”
“辽东战败你们骂,山陕流寇作乱你们骂,广西土司反叛你们骂,但你们为此做了什么吗?”
周元看向众人,疑惑道:“你们有真正去了解这些事吗?你们有为这些事而分析、思考吗?有给朝廷建言献策吗?你们什么都没做啊!”
李允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瞪眼道:“我们又不是官,怎么要做那些事了?”
周元轻笑道:“一方面说文人治世,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是官,家国遭殃不归你们管,这就是你们的格局吗?这就是你们的治世吗?”
落雪居士站了出来,施礼道:“周公子,妾身不才,想说几句。”
周元笑道:“请讲。”
落雪居士道:“我等非是官身,对这些具体事务并不了解,无法建言献策,此并非不可理解。”
“同时,我等痛斥国难,只因心系百姓,有何不可?”
“作为文人,我们不能分析具体事务,却能抓住根本,督促圣君贤明、大臣清廉务实,这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