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除了我之外,大晋没有人可以对付他了。”
昭景女皇不禁惊道:“你对他评价这么高?”
周元道:“杀士绅地主,丈量土地,平均分配,以土地凝聚百姓,闲时练兵,忙时种地…这一系列手段,让我不得不重视他。”
“这一次去中原,本质上不是军事的交锋,而是制度的交锋。”
昭景女皇道:“何为制度的交锋?”
周元沉默了片刻,才道:“决定中原战争的胜负的,不是五军营这六万兵丁,也不是开代朝那十几万农兵,而是数百万难民。”
“谁能让难民听话,谁就能掌控中原。”
昭景女皇道:“可张白龙是分田地啊,百姓最喜欢这个,你如何能掌控数百万难民?”
周元冷笑道:“远水解不了近渴,田地是田地,粮食是粮食,如果人饿着肚子,那便只看得见眼前的粮食,看不见未来的田地。”
“我让晋商准备了二百万石粮食,砸也要把这群难民砸晕。”
说到这里,周元面色变得郑重了起来,沉声道:“大师姐,这一次我去中原,目标不仅仅是平定流寇,最重要的是让中原焕然一新。”
“那边的规则基本上已经被流寇打碎了,我要重建崭新的规则,然后推举到全国。”
昭景女皇疑惑道:“什么崭新的规则?”
周元道:“一条鞭法,火耗归公,废两改元,摊丁入亩。”
“一条鞭法先行,后三者为辅,彻底稳固国策,逐步实施至全国。”
“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无法兼而并施,但终归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中原,便从一条鞭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