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新任夜主,也有很多暗桩不认你的名头,他们是老头子亲手埋下的钉子,早已形成了自己的规矩。”
直到这时,楚秋终于写完了手头那张信。
拿起来抖了抖,待墨迹风干,装进信封递给黄江。
黄江起身接过信封,也没问这封信的内容,或是要送给谁。
直接把信揣进怀里,转而对宗昔封道:“其他暗桩的规矩,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子也是暗桩!”宗昔封骂道:“你敢卖我,信不信其他暗桩弄死你这紫衣司事?”
黄江微微摇头。
虽然没说不信,但意思也表明了。
宗昔封的气势顿时一熄,有些头痛,“你们就这样挑了我的身份,是想逼我做什么?我事先说好,龙威营是大离强军不假,但今日之事实属例外。赵相虽是先斩后奏,却一定能说服陛下点头。
但若下一次我没有命令还敢率兵出城,你们或许就能在城头看见我的脑袋了。”
“你不必紧张,至少目前来说,监察司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楚秋笑了一声,随后从桌上一堆文书里翻翻找找,抽出两张银票,“毕竟你是第一个选择向监察司暴露自己的暗桩,比起启用你,还是让你踏踏实实活着更有性价比。”
宗昔封像是没听懂这句话,盯着楚秋手里的银票。
一时有些口干舌燥。
他认得那两张大离官票,都是十万两的票据。
换句话说。
楚秋正挥着二十万两银子在跟他谈话。
这……谁能受得了?
宗昔封这些年贪的银子,虽然很多都用在了正经地方,但这不代表他贪钱全都是为了办正事。
他就是单纯爱银子而已。
“听说现在很多暗桩都是从你这里领银子,收着吧。”
楚秋下一句话,就让宗昔封回过神来。
“都是没影子的事。”宗昔封自然不可能承认这一点。
他自己是暴露了,甚至还是主动暴露的。
其他人却藏得很好。
就算面对的是新任夜主,包括黄江在内,他都不可能卖了那些人。
不过,在略微犹豫了一瞬后,宗昔封还是遵循本能,起身接过这两张票据。
随后他忍不住道:“夜主在大虞的产业,真有这么赚钱?”
这段时间,光是从他手里流出去的银子就已经有差不多三十万两,至于他自己留下的,更是有十万两。
他对银子极为敏感,稍一盘算,就知道从楚秋回到大离开始,监察司上上下下就要花去百万两。
甚至只多不少。
朝廷该给的银子一两都不会发下来,监察司自己的产业也早就被护国司吞得七七八八,仅凭一己之力支撑这样大笔的花销。
宗昔封很难想象这位新任夜主到底多有钱。
他也知道,这位不仅仅是大离夜主,在大虞那边,还有‘风雨楼主’,‘三绝道人’,‘惊世武夫’等身份。
其中最值钱的,估计就是这个风雨楼主了。
楚秋见他对此事好奇,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笑着道:“光靠风雨楼的入账,自然不可能完全支撑整个监察司的运作。”
“那这银子怎么来的?”宗昔封突然感觉这两张银票很烫手。
“放心。”楚秋安慰道:“你只管往外花,不必思虑这银子的来处。如果你不放心,往后我可以把银子换成兵器,暗器,甚至是盔甲。”
说罢,楚秋好似想起了什么,“火器要不要?应该不比大离军中的差。”
宗昔封越听越心惊,连连摆手道:“银子!还是银子!别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