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鼠陡然长大的嘴一口将李牧寒的脑袋给吞没,但它不管怎样用牙齿咀嚼撕咬却都咬不动李牧寒的头。
“嘿嘿......嘿嘿嘿,客人!我,我和您说过,要,要小心,这,这是瘟疫行者,它,它脾气很大,会咬人,嘿嘿嘿......”
李牧寒只感觉一阵无语,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让他有些没脾气了,任由那老鼠不断含着自己的脑袋撕咬,他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不管你要做什么,赶紧吧。”
“好的,好的!客人!老巴弗灭会抓紧速度!”
而后女人从李牧寒的手中接过了那只老鼠的身体,在念诵了一段咒语之后,那老鼠的脑袋也恢复了原状,可李牧寒的头上却多了一滩黏黏的液体。
“嘿嘿嘿,瘟疫行者的唾液,就,就是需要它!”
本来李牧寒以为这恶魔会直接把老鼠扔进锅里,没想到它真正需要的是这些唾液,顿时李牧寒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看着对方用锋利的指甲将自己头顶的那些粘液一点点刮下来扔进锅里,李牧寒疑惑地问道。
“你到底在做啥啊?”
“在给客人,提供您所需要的东西!嘿嘿嘿......”
似乎已经凑齐了需要的材料,巴弗灭将那老鼠随手扔到了地上,小东西一落地就立刻跑得没影了,而那恶魔则是站在了锅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棍子,它将其伸入了锅里开始搅动,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嘿嘿嘿,秘境幽魂,界线模糊,舞踏生死,谁人低诉,是谁在呼唤?沸滚之锅,光影交错,暗影织就,明光塑梦。吾命之子,饮此冥液,生死之间,徘徊不复......”随着它口中喃喃念出的咒语,坩埚中绿色的液体开始变成了散发着荧光的淡紫色。
“品尝吧,亲爱的客人......这是属于生与死的界域,是虚无的恩赐,这将让你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去感受那禁忌的世界.......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巴弗灭扔掉了铁棍,而后朝着李牧寒勾了勾手:“来......客人,来......”
李牧寒慢慢走到了它的身边,女人凑近了李牧寒的身体,不停地嗅来嗅去,这让李牧寒感觉到了一阵恶心,因为那股味道现在就贴着自己,不断窜入鼻中。
这是呆得再久也没法让嗅觉习惯的恶臭。
“你想要进入灵薄狱,客人......那只狡猾的狐狸穿越于数据的世界与灵薄狱,老巴弗灭满足你,让你拥有可以进入灵薄狱的力量,嘿嘿嘿......”
李牧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常越是这个意思啊,说什么对自己有好处,最后不还是为了让他去逮住莫里亚蒂吗。
不过往大了说,莫里亚蒂的存在的确与他之前所接触过的那些心怀不轨的异类都有所不同。
猳国是单纯的恶,但他并不能对人类的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
夏露尔就是个乐子人,她做的那些都纯粹是为了好玩儿,虽然影响还是挺大,但你若说她真要毁灭世界毁灭人类,那还是有些夸大了,至少她亲姐.....或者亲妹妹在自己手里,以后保不准她还得喊自己一声姐夫。
但莫里亚蒂不一样,他的思维和力量都属于异类中的异类,所做的事更是令人发指,最终为了自己所谓的完美生命,竟然将好不容易欺骗了世界规则得到的肉身舍弃,与太岁融为了一体。
而他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融合之后自己到底能不能主宰太岁的身体,而现在看来,他的确完美地成为了太岁身体的主导部分。
这种疯狂和邪恶必须要被抑制。
“客人......客人,喝下去。”
女人拿出一个破碗,直接从坩埚里舀了一碗那淡紫色的液体端到了李牧寒的眼前:“这会让你获得老巴弗灭的力量......穿越生死的力量......老巴弗灭和那只天使不一样,老巴弗灭不会骗你。”
“......你能从中得到什么?”
李牧寒接过了那满载神秘的碗,目光深邃地望向巴弗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告诉我你对此一无所求,我体内两魔苏醒,众魔沉眠,恶魔的欲望与力量,无人比我更谙熟于心。所以,巴弗灭,告诉我,你真正渴望的是何物?”
女人搓弄着枯瘦的手掌,全身透露出一种低姿态的恭敬。
她弯腰驼背,嘴角裂开,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露出的却是那满口斑驳的黄黑之牙,她对着李牧寒呢喃:“尊贵的客人……嘿嘿.....嘿嘿嘿,老巴弗灭所求不过微末,只盼能融入您的躯壳之内,逃离这无尽的囚笼。嘿......我巴弗灭发誓,必会竭尽所能,为客人您效劳。”
然而,李牧寒并未被这虚伪的承诺所迷惑,他深知巴弗灭的真实意图绝非那么简单。
他要的并非只是一个寄居之地,而是渴望自由,就像他体内那些蠢蠢欲动的恶魔一样,各自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
“你可要想清楚,我的身体可能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