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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始知你倾城04(1 / 2)

这些人郁秋都懒得应付, 她们还想落井下石,结果老夫人那边派了她最得用的钱嬷嬷帮她收拾东西, 以至于府里的其他几个姑娘都不敢多说话了, 莫说她们, 就连郁秋这个身体的母亲周姨娘, 原本还想追问她怎么惹了七皇子的厌恶的, 看到钱嬷嬷出现后, 也不敢再问了。

郁秋乐得少一些麻烦,周姨娘到底疼她, 哪怕明知道她去了庄子里日后难再有出头之日, 也是一股脑的把自己的体己给了郁秋一半, 这次郁秋倒是接受了,除此之外,她这个身体的爹郁二老爷也找她去说了说话。

原主之前愤怒于她被人陷害时二老爷没有帮她,又一贯觉得自己这个爹没什么出息,让她连个好姻缘都难找到, 以前还能卖卖乖巧, 经了那事之后却觉得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便对二老爷冷了心,几次见面都没好脸色, 更别提……她前头堕胎的药,也是这个爹让人送过去的。

原主心里是恨毒了这个爹, 可是她也不想想, 若不是七皇子发了话, 她爹也不能做这样的选择,不过他有些无能是真的,不然也不会从头到尾一点都没能给她一点帮助了。

不过眼下,郁秋倒觉得自己不必和他撕破脸面,因为在之前,这个爹其实是很疼她的,甚至于比起郁媛那个嫡女,还要来得喜欢,原主小的时候,可没少接受过他常给她带的小东西,比起其他的女儿,原主其实算得上郁二老爷最喜欢的一个。

于是郁秋这次去见他,也没冷着脸了,倒是郁二老爷面上十分不自在,大抵是也有些愧疚在,也没说什么话,就交给了她一个小匣子。

里面竟放了五百两银票,还有一个店铺的契约。

郁二老爷见郁秋愣住的样子,摆了摆手道“这本来该是给你添的嫁妆,如今……你且好好放着吧,总归给了你了。”

郁秋眼圈红了红,带了些孺慕的看着他,半晌才咬了咬唇,给他行了个大礼,道“爹,您多保重身体。”

郁二老爷见状,眼眶也有些发红“你……唉,七皇子殿下不是个长情的,过个年,等这事的风头过去了,你若是想回来,爹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咱们家里,也不缺你一口饭吃。”

到时候只要对外说是孀居的新寡,再找个远一些地方的人家,也不是不行的,毕竟他们家家世摆在这里,就算如今侯府已经渐渐式微,可是在低一些层次的人看来,依旧是权贵之家。

这若是在一些其他世家,闹出这样的事来,怕是得一根绳子绞死了干净,要不然也得绞了头发送去家庙的的,可偏偏,因着郁秋及时示弱,府里上下都知道郁秋曾经受过郁媛的陷害,如此才会一时想不开去找了七皇子。

而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到底也算情有可原,因此,倒没有人对她赶尽杀绝,尤其是她的父亲和姨娘,都只一心惦记着她呢。

郁秋没有说拒绝的话,年,时间长着呢,若是她的计划不能行,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郁秋上午见了她爹,下午她那名义上的嫡母也派了人送了点东西过来,只是都不是些什么好玩意儿,什么女戒之类的书籍,还有一套头面,样式一看就十分老气,根本不适合她这样年龄的姑娘家佩戴,大概是做做面子功夫,免得人家说她无情,毕竟此事一开始,还是因着她女儿郁媛而起的。

郁秋便都笑纳了,反正用来赏人或者卖掉也无所谓。

其实郁秋闹出的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郁家到底有老夫人在,很多事都及时把控住了,郁秋之前攀附七皇子的事根本没闹出来,若是她之后进了七皇子府,那可能别人还会猜测一下里面的门道,可是现在郁秋进七皇子府的事已经黄了,双方都默契的把这事压了下来,就当做没发生过。

那么京里最近唯一关乎郁家四姑娘的消息,无非就是郁媛准备私奔那日把有私情的锅扣到了郁秋身上,可这事当初是在法华寺那边发生的,郁媛当初做好了准备,是故意找了去法华寺上香的时机,那天府里的女眷们都去了,因此也及时把消息压了下来,尽管还有些风声传了出去,但眼下,郁秋被打发到庄子里去了,也算给这事做了个了结。

郁秋不过一个侯府的庶出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人物,那些风声也是似是而非,人都是健忘的,没多久就被其他新闻吸引了,哪里还记得她。

郁秋找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两辆马车,一辆载人,一辆装东西,郁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侯府,随行的除了两个护卫一个车夫外,就剩下她如今的贴身丫鬟兰草了。

郁秋问过她是否自愿跟随她走,兰草磕了头,算是正式认下了她这个主子。

郁秋也才知道,兰草原是前些年闹灾荒的时候被卖进来的,她性格沉稳老实,做事也踏实,可到底不如家生子,因此当初做得再好,也不过堪堪混成慈安堂里的三等丫鬟,再往上却是不能了,没想到郁秋一朝出事,老夫人想找个稳重老实的给她,于是就找到了兰草。

因此,兰草在侯府里除了几个同为丫鬟的小姐妹外,却是没有其他牵挂了,郁秋见她表态诚恳,便留下了她,反正她的卖身契也在自己手上,晾她也不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只是郁秋没想到的是,马车才刚出了城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前路。

郁秋掀开了帘子往外看,出了城后这边的来往的人已经十分少了,空荡荡的官道上也没多少行人,那人牵着匹马,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郁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跟在魏昭身边的护卫,名字好像叫……杜九?

“叨扰四姑娘了,这是我家主子吩咐属下交给您的东西。”

郁秋看那小匣子一眼,不用猜也知道是银票,她倒是不知道,魏昭居然还念着她,可惜的是,她一点也不想再欠他,不……应该说,她要他一直欠着她,以后,才有借口讨还回来。

于是郁秋直接推拒了,杜九还没经历过这种事,给人送钱还不收的,偏他奈何不得,想了想,索性直接走近几步把那装着银票的小匣子往马车里一放,转身就上了马。

郁秋也不理会,叫人把那匣子拿出来,直接放在了路边,就让车夫继续赶路了,过不多时,马车的影子很快消失在远方,杜九骑着马,眼神落到路边的那匣子上,有些头疼。

他只好把东西重新捡起来,收拾了回府里复命。

“东西给她了吗?”

才回到皇子府,就被人告知七皇子已经在等着他了,杜九脚步一顿,原本他还想着主子这般轻易的放了郁家姑娘离开,应该没多少情谊才是,可是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

他一边想着怎么组织回话,一遍慢悠悠的拖着速度去见了魏昭,不想一露面,就听到魏昭先问了起来。

杜九一路都没想到怎么回话,只得实话实说道“她不肯收。”

魏昭面色不变,可杜九看他手上捏的茶杯似乎多了几丝裂痕,有些心惊胆战,魏昭道“那你就不会直接送吗?”

杜九道“属下把东西放下了,可……四姑娘走的时候,直接放在了路边没带走,属下也没办法……”

魏昭这次沉默了许久,方才道“罢了,以后也不用再去找她。”

他总有一种预感,他和那个女人,迟早还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

清风拂面,柳絮翩翩,一个老者正坐在小舟上,河面水质清澈,隐隐还能看到河底下的水草,来往嬉戏的鱼儿。

老者白眉须发,身材有些削瘦,握着竹竿的手已经起了些鹤皮,看起来至少也是耳顺之年了。

但他眉目舒阔,眼角含着笑纹,显然是个心性豁达之人。也是,如果心性不豁达,呆在这里钓了一早上鱼篓还是空空,换了一般人早该心生燥意了。

须臾间,老者突然感觉到钓鱼的线微微动了下,水上晃起了浅浅的波纹,还不等他喜上眉梢,正待动作之际,就听到岸边传来一个声音正在喊他。

老者被唬了一跳,没等他回应,就感觉水下已经没了动静,老者郁闷的把竹竿收起来,果然,那头的饵料被吃了一半,鱼已经不见踪影。

得,又白忙活一场,老者叹了口气,正打算训那冒然打扰人的小子几句,不想那小子已经十分乖觉的主动认了错。

“郁公子来了,让我过来来找您回去。”这青年穿着一身青色布衣,身材瘦长,细看的话,却能看到右边半张脸上烧伤的痕迹,那伤痕似是年代久远,大抵也是因此,那青年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双眼却黑沉沉的,再有这略显狰狞的疤痕在,咋一看还挺吓人的。

只这张脸老者已经看了多年,并未露出什么神情来,态度十分自然。

“哦。”听到青年人的话,老者应了一声,脸上的神色缓和许多,放下了竹竿,手脚利落的把船泊到了岸边,很快走了下来。

“你帮我收拾收拾,咱回吧。”

“是。”那青年连忙应了,手脚利落的上前帮忙,老者住的地方,是半山腰竹林里的一座小宅院,环境清幽,屋外不远还摆了石桌石凳,一个少年人坐在那里,正在摆弄上面的棋盘。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老者走过去,含着笑招呼了一声,一边叫那随后的青年书童倒茶出来。

那少年人抬头,扬眉浅笑,端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好一个俊秀的少年郎。

声音也清冷干净得很“我新得了一种酒,带给老师品一品。”

“这可好,难得你想着我。”老者……不,应该是太岳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郁秋笑了笑,叫了一声,里面正在忙着的兰草很快抱着一壶酒出来,身后跟着方才叫老人回来的莫问。

没错,兰草和郁秋,此时皆做男儿打扮。

不仅如此,近半年的时间,郁秋已经从犯了错被家族发配到小庄子求生的侯府庶女,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隐士太岳老人的小弟子。

莫看时间好像很短,郁秋似乎过得很轻松,但实际上,她这一路走得也不算顺畅,好在有钱财傍身,郁秋目标很明确,当朝的有三个隐士,俱是年轻时风流一时的人物,如今年纪上去了,隐居山间轻易不得见,不过郁秋如果想法子,也不是不能找到,但她目标明确,第一个就找上了太岳。

不是因为他所住的太岳山离燕京更近,而是因为,他是当朝皇帝的至交。

若非早就知道剧情,郁秋也不晓得这一段,当今是个明君,但每年偶尔也会微服私访一下,期间几乎每一次,都会特地来见一见太岳老人,甚至在剧情里,也唯有他,是皇帝唯一毫无芥蒂的和他商议立储一事的人,足可见他们的交情匪浅。

原主的任务里,是想要攀上比魏昭地位更高的人,要他一世仰望,求而不得,可是魏昭已经是当朝皇子,比他还厉害的能有几个,太子生性仁厚,按理来说,接近他可能更容易些,可谁叫他就是太软弱了些,郁秋怕自己就是能帮他,也左右不了皇帝最后要废他的心思,要是她千方百计搭上了他最后太子依然被废了,那她岂不是白费功夫。

至于三皇子,他性格无常暴虐,又自私自利,与魏昭一般的冷情,何况他也是夺嫡的失败者,郁秋虽然自信,但也没自负到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左右他们本来的命运,所以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直接找上当今皇帝更容易点。

她当然没想过直接找上去自荐枕席,先不说自己有没有那样的门路,就是能干这种事,估计成功了皇帝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所以郁秋只得另辟蹊径。

于是她找上了和皇帝关系似乎很远,但其实很近的太岳老人。

太岳老人姓陈,名陈清河,是太原陈氏子弟,年轻的时候就名纵一时,后陈氏家族渐渐败落,他倒是看透了名利浮华,便索性辞官隐居山林,不过他到底当过一段时间的官,而且鲜为人知的是,他当官期间曾经认识了还在潜邸的当今,两人当时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的交情也没变多少。

郁秋能找上太岳老人,自然不是没用手段的,她为此把唐诗三百首默写了大半出来,揪掉了不少头发,然后还花了大功夫把那本子做旧,这才打着意外得到的孤本的名号,以此来得到了见太岳老人一面的机会。

那些诗篇毫无疑问都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名篇,太岳老人自然是见猎心喜,哪怕寻不到作者的出处也找不到诗篇里的一些典故,可文化是共通的,一首诗一篇文章写得好不好,太岳老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郁秋把这些当做孤本赠送于他,只求他收她为徒。

太岳老人人老成精,早看出郁秋是女扮男装了,郁秋自知瞒不过他,便把自己之前做的糊涂事都说了,也没多做辩解,只做出一副对俗世心灰意冷,又不想一生一世全无成就,死后只落得黄土一抷的地步,她也没有大志向,只想着人生在世几十年,想做点学问,也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她也不常打扰太岳老人,只是自己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往这边送上一些,郁秋想做什么的时候,通常一心一意,太岳老人再怎么精明,也没想到郁秋是真正的演员出身,演戏演的跟真的一样,何况,太岳老人是个真正品性高洁的人,郁秋对他的好,便是三分是演,也有七分是真的。

如此一来,太岳老人便渐渐被她打动,他本就是个性格不拘的人,收了个女弟子,也不在意人家如何说道,反倒是郁秋为了行事方便,一直做男装打扮。

郁秋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还真少有人能抵挡得住那糖衣炮弹,不过郁秋也并不是只把太岳老人当踏板,实际上,她对老人付出的心血可能更多些,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更希望不通过攻略皇帝来达成目标,她更想成为像太岳老人这样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太喜欢通过男人来达成目的。

虽然……这是个捷径没错,郁秋也不是多坚持自己的节操,事实上,自从进行任务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连上个世界,因为察觉到自己有些动心的迹象,她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还特地封印了自己的一部分感情记忆。

现在她对第二个世界,记得的也只是自己和原嘉佐谈过恋爱并且结了婚一起过了几十年,可回忆起来却很模糊,感觉倒像是在旁观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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