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天色已经渐暗,陶桃和孔绮云这才从长河军校那四周密闭的训练场出来。出来的时候,孔绮云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铁质的大门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里面对于她来说无异于铁血修罗场。虽然她只是全程围观,但是那种心头紧揪着的感觉仍久久不能散去。
她看着前面陶桃的后脑勺,嘴巴张开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任何的话。
此时陶桃正低头整理制服上的皱褶,今天运动量大了一些,难免形象上比较狼狈。待到她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女人那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轻轻一笑:“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真是有点可怕。”孔绮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方才那一幕幕已经如烙印一般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那帮年轻的学员就不说了,许是已经习惯了,每次摔在地上还能笑嘻嘻的爬起来,虽然龇牙咧嘴但是看起来接受程度良好。
那些团长就不一样了,有些已经失去了当大头兵时候的身手和反应,被少女像沙包一样摔来摔去,命都去了半条。可叹这些北方军的中坚力量,竟然没有一个能在陶桃的手下支撑过十招。要说原本这些人是碍于大帅的命令不得不来,经过今天一整天,服不服的不说,怕是连喘口气都费劲了。
“战场上没有重来一次的说法。”陶桃停下了整理衣服的动作,认真的看着孔绮云:“敌人不是我,能给他们一次又一次爬起来的机会。同理绮云,战地医疗点无限接近战场,那里的人随时有可能遭遇各种意外,死亡从来都不远。”
孔绮云抿唇,低头沉默了半晌,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之后两个人没有再延续这个严肃的话题,陶桃也觉得今天对方受到的冲击教育已经足够了,所以恢复了平常的相处模式,好友在一起废话总是额外的多一些,最终决定去衡台市内一家有名的西餐厅吃晚餐。
这会儿这西餐厅还是个稀罕东西,国内也只有一些极为发达的城市才有,要求穿着也是比较正式的。
她们的座位还算比较清静,后面有一株宽大的绿植将这处与别的地方隔了开来,在点好菜等待的期间,斜后方突然一阵喧闹,夹杂着一些隐隐约约的说笑声,将留声机那舒缓的音乐声都盖了过去。
整个餐厅的人都为之侧目,不过大家也算是见怪不怪,没素质的人总是不少见。
又过了一会儿,陶桃这桌的菜品开始陆续上桌,她和孔绮云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这个时候那边又开始喧闹了起来,接着几个穿着旗袍的夫人一人拎着一个小包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好巧不巧的,那几个人在离她们这桌不远处的地方,和一个服务生撞在了一起,其中一位夫人的手包吊在了地上,登时就变了脸色,原本就不小的嗓门更是高亢:“你是瞎了不成直愣愣的就往我身上撞”
其余几个夫人见状有劝解的,有帮腔的,那服务员也是接连鞠躬道歉。
那穿着紫红色旗袍的夫人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跪着给我捡起来,我就原谅你好了,不然”
服务生脸色煞白,如今外面的新思想正倡导人人平等,万没有想到还有这般折辱于人的
似乎觉得服务生最终会屈服,所以那位夫人得意的高昂了头,眼底满是不屑,然后她的目光和正向着这边张望的陶桃二人撞了个正着。
陶桃挑眉,看着对面人那来不及掩饰的愕然,嘴角微微翘起。
耳边传来了孔绮云特别压低了的惊呼:“怎么是她”
陶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衡台市虽大,但是属于上流社会消遣的地方也就这么一片。她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敲了敲桌面:“儿子去哪儿,她便跟到哪儿,有什么可奇怪的。”
孔绮云点了点头,再次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竟然向着她们二人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她有点慌,倒不是因为别的,孙景天再怎么说也是和她有过一段情,这会儿猝不及防之下看到男人的母亲,觉得尴尬的一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喵了个咪的地雷
解决完赵香之后,这个副本就差不多结束了。
还有,跟着我念:本文言情
说没男主的你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