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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城市北角,一家高档私人会所里,闻薄天正在跟人打牌。

几个手下上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闻薄天眉头一皱,说“叫过来。”

片刻后,柴龙进来了。

他刚醒来不久,头上还渗着血,只拿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他的胳膊和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气息不稳,走路踉跄。

闻薄天上下打量他,缓缓道“你这什么情况不是说不可能输吗”

柴龙低声道“抱歉。”

“抱歉”闻薄天眯眼,“抱歉就完了”

一旁小弟拿过来一件校服,闻薄天拎起来一看,往柴龙脸上狠狠一甩。

“你他妈职业拳手输给一个高中生”

他的声音带着回音在空旷的地下泳池绕来绕去。

闻薄天很年轻,从前他就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现在更是精雕细琢,挑不出任何毛病。他刚游完泳,穿着条泳裤,外面披着一件黑底红纹的丝绸睡衣,配上他过于苍白的肌肤,整个人透着股病态的贵气。

只可惜,再完美的外表也掩盖不住他神色里的狰狞阴毒。

他转头,轻描淡写对旁边的小弟说“把他妈的药给我停了。”

柴龙闻言,紧张地抬起头“别”他往前走了半步,“求您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真的是对手太出乎意料了,我没准备好。”

“你不要给我说这些没用的。”闻薄天手掐腰,站到柴龙面前。“你是热场的,懂吗”

身旁小弟递来一杯鲜红的饮品,闻薄天一饮而尽,面无表情道“在小爷的店正式开业前,你要持续不断地找那对狗男女的麻烦。以此为条件,我才会让医院帮你妈免费治病。”他摊开手,“你是前菜,现在馊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柴龙还是那句话“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薄天“你都这个德行了,还要什么机会”

柴龙头垂首,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声音沙哑“只要您不停我母亲的药,我什么都肯做。”

闻薄天抱着手臂来回走了两圈,眯眼琢磨了一会,半晌,轻轻扬了扬下巴。

乔以莎在做一个关于过去的梦。

这种类似的梦她做过无数次了,内容大同小异。梦的前半段总是不好的,关于暴力、血腥、恐惧,还有胁迫但后面总会有一个转折点,月空中亮起黑星,在那之后,天上地下,一片鸟语花香。

她对这梦很熟悉,熟悉到跟吃自助餐似的,都已经可以自己添加细节了。

这一次,她也一如既往等着转折点到来,然而在她的期待值被调到最高的时候,电话响了。

她按断,眼睛也不睁,祈盼能把梦续上。

下一秒,电话又进来了。

乔以莎眼睛开了一道缝,手机拿到耳旁,对方声音低沉,与窗外松软的日光形成鲜明对比。

“想赖账”

她还未完全从梦中清醒,没出声。

洪佑森“别装死。”

乔以莎勉强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有点低血压。她手按着额头,沙哑道“我们去哪”

最后他们约在市图书馆一个独立借阅室,大早上没几个人,安静得如同坟场。

乔以莎睡眠严重不足,在这种环境下困意更是被无限放大,身体沉得像浸满水的棉花。

洪佑森“你听我说话了吗”

乔以莎“听了”

洪佑森静了静,说“我帮你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乔以莎强撑起眼皮,瞥他一眼“也差不多行吧”

洪佑森冷冷道“我最起码睁着眼睛。”

这倒也是。

乔以莎揉揉脸,坐直身体,抬起眼皮,洪佑森将耳机递过来。

实木的桌子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又是一剂催眠的良方。

事先买好的咖啡已经喝光,丝毫没有起到提神的功效,乔以莎把剩下的冰块尽数倒到嘴里,嘎嘣嘎嘣咀嚼起来。

洪佑森坐在一旁椅子里,默不作声看着她。

这是一通电话,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咨询法律问题。从声音判断,洪佑森的父亲大概五十岁上下,性格严厉而刻板。

乔以莎摘了耳机。

“你爸是律师”

“嗯。”

乔以莎刚把手机放桌上,电话就进来了。她看看屏幕上的号码,眼神询问洪佑森,他说“我班主任。”

乔以莎有条不紊地从包里翻出一瓶配好的药剂,一口喝光,静了两秒,清清嗓子。

洪佑森眉眼微动,明显有点被这亲爹的咳嗽声惊到了。

乔以莎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班主任问“您好,请问是洪佑森的父亲吗”

乔以莎说“是,您请说。”

洪佑森的班主任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风格严谨肃穆,絮絮叨叨讲了半天高三年级最后冲刺阶段的重要性。他很负责,几乎把洪佑森每个科目都点评了一遍,冗长得乔以莎眼皮直往下沉。

洪佑森踢了她一脚,她一个激灵坐直。

“还有这次的月考,他的成绩不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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