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害死我也!”
坦率的说,虽然不管是朝廷的邸报,还是公孙瓒等人送来的书信,都告诉他这位新府君非常能打。
但是,在被逼入死角不得不发时,公孙昭还是保持了一丝侥幸。
也许,利用乌桓人巨大的人数优势以及地利和伏击的先手,哪怕不能一击置其于死地,重创这位府君不多的兵力应该也不成问题。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
那位府君,不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出手干预前便一举摧毁了乌桓联军,更是在转瞬间,把那些乌桓人拉到了他那一边。
这一路杀来,六百骑的部队变成了三千余的大军,他在这昌黎城里也不过才两千兵士罢了。
出击迎战,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坐困孤城显然更是死路一条。
公孙昭坐在昏暗的书房中,双手紧握成拳。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局势会发展成如此地步。
这昌黎,这辽东属国,明明是他经营了数年的地方。
他大军精锐,粮草充足,无数胡人部落仰他鼻息。
纵使关内混乱,他辽东属国也是太平如故,各族百姓心悦叩首,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昔年那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怎料到,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里竟至于一变而为我的葬生之地了吗?
两千对三千余,优势,优势也不在我,根本赢不了啊!
这简直不讲道理啊。
公孙昭悲从中来,一把掀翻了案台。
屋内亲信见此是噤若寒蝉,皆不敢言。
这一幕看得公孙昭更是气愤万分。
尤其是那个一开始怂恿他的亲信,若不是这几天都不见人影他定要将其斩了泄愤。
然而,这疯狂的情绪于事无补,发泄过后公孙昭也缓过劲来。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并没有放弃挣扎,那个失踪的亲信在某种程度上打开了他的格局:
逃,必须要逃走!
公孙昭心中暗下决心,他知道,一旦落入苏曜之手,他断不会有一丝生机。
于是乎,在摆手撵走了满屋子惊慌恐惧的手下们后,他立刻开始着手跑路大计。
“来人!”公孙昭高声呼喊,一名亲信匆匆走进书房,“速去准备快马,我要即刻离开此地!”
亲信闻言,则是面露难色,一脸的不可思议:
“都尉,现在城门紧闭,汉军先锋已至,乌桓游骑更是散布城池四周,将咱们团团围住,如何能够逃脱?”
公孙昭冷笑一声:“我自有办法,你且速速去办便是。”
搞不明白状况,但是亲信还是依令行事。
他想的很简单,都尉总不可能自己往火坑里跳吧?
到时候,若是能带着自己跑路,那他也算逃得生机。
若是公孙昭自个悄摸悄跑了,那他们留在城里的麻溜开城献降,也能苟住个性命。
不过对于手下的想法,公孙昭没兴趣去了解。
这一次跑路他自然不是毫无准备。
他刚刚已经提前了解了四周围城警戒的都是哪些部落。
其中东门外的那支是受了他大恩的部落,他有把握,从那里悄悄逃命应该是不成问题。
于是乎,在当晚,公孙昭便带着近百人的精锐亲随,悄悄出城而去,并且给城中下令,坚持一日过后,便可自行开城投降。
大家到时候是恩义两清,各走各的大道。
公孙昭是这么想的,也是如此安排的,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却与他想象的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