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候的心事穿插在心中忽起忽落,皇贵妃脸色从带着微微喜色转成暗淡无光。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变成了无奈怨恨,最后又低低笑了起来。
夏清浅打了个冷颤,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她借着抬头看向皇贵妃的瞬间扫了周围一眼,见江折扇旁边有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阴森森地笑了一下。本就有疤的脸瞬间狰狞起来,吓得夏清浅沉下了眸子。
“别看了,等萧晓送上门来,她就是你的了。”皇贵妃突然说了一句,这个她不知道是萧晓还是夏清浅。
“你就这么确定她会来?”刀疤男看了夏清浅一眼,这才转身问皇贵妃。
“本来是不确定的,可江兄非要这么说,本宫也只能确定一回了。”皇贵妃这话说的随意,好像恨不得将萧晓扒皮剔骨的不是自己似的。
“贵妃娘娘何必对往事耿耿于怀呢,要我说啊,这因祸得福的日子才真该是珍惜呢。”夏清浅借着余光扫了刀疤男一眼又说道:“那宁王真不是个好的,成亲才半年不到就跟什么露春宵的掌柜和西域公主纠缠不清。你说这掌柜吧就算了,可那西域公主就不是省油的灯了。天天赖在府上大吃大喝,性子还蛮横不讲理。”
“什么?”皇贵妃脸上变了又变,对夏清浅的话显然不信任。
“贵妃娘娘,我说的是真的呀。萧晓好几次都想把她打死,偏偏宁王爷说那西域公主就是他的逆鳞,让萧晓不仅不能碰,还得好好守着。”
夏清浅见皇贵妃脸上已有不快,暗料着她多半是信了。于是赶紧又说道:“贵妃娘娘不信的话派几个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现在将军府上把这西域公主可是当国宝养着呢。”
夏清浅正说着,外边进来了个黑色衣装的人,对着皇贵妃耳语一通。
“这个贱人”皇贵妃终于信了夏清浅的话,一挥袖子打翻了桌子上的烛台和茶具。
夏清浅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黑衣人来的太是时候了。
“怎么,哭完了?”萧晓抿了一口侍卫递上来的茶,对着西域公主笑得开怀。
“皇嫂原先是是宁哥哥的侧妃”西域公主看着不动如山的萧晓,简直是要崩溃了。一时控制不住,就把事情全抖了出来。
萧晓诧异了一下,心里庆幸着与夏清浅无关就好,生命安全得以保障。
“你皇兄平时都这么惯着她的,放纵他掳走我江云的侯爷。”萧晓看着西域公主,语气也轻松了起来:“那就好啊,两国正式交战,我弄死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你不能这样,我皇兄已经昏迷不醒好几天了。”西域公主看着萧晓,没忍住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心里竟然还盼着萧晓因着她西域公主的身份,不敢动她。
“来人,把这房里收拾收拾。缺什么赶紧补上,好生伺候着公主。”萧晓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随便喊了个人来就走了。
与此同时的江云皇城中,叶南宁听着下属的汇报,一张脸上气得快要扭曲在一起。
“太子殿下,臣以为殿下对李家有些”叶南宁的谋士低下了头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如今还要依仗李家,太子妃娘娘不能再在寺庙里住下去了。”
叶南宁气得发抖:“没用的阙云澜,来人,去把太子妃接回来。”
“太子殿下恕罪,属下认为太子后院之事也该管管了,而今李家不能再有什么差错了。”叶南宁的另一个谋士也说道:“南番阙云庭刚登上帝位,定不会轻举妄动。东陵又彻底输给了苏将军,若属下没猜错,不出几日苏将军便会回朝了。”
“那又如何,咱们的主要帮手不是北疆和西域吗?”叶南宁不屑地说道。
“可殿下莫要忘了,西域那边的人也是李家的人。”叶南宁的谋士急得控制不住说话的声音,这一句“李家的人”在大殿之中还有回音。
谋士见叶南宁脸色又黑下了许多,赶紧跪倒在地上:“殿下,来日您登基了,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属下也并非是要您冷落侧妃娘娘,您稍微宠幸一下太子妃娘娘,先安抚一下李家就好。”
叶南宁黑着脸沉思了会儿,才愤恨不平地说道:“本宫知道了。”
一众谋士皆是松了口气,余下的不免为自己后面的日子堪忧。
“殿下,西域那边有消息传来说萧晓不是真的萧将军的女儿。我们要不要在这里面做点文章?”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钟先生突然问了一句,叶南宁难得心情好了起来,笑着嘱咐他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