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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2 / 2)

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丁娴十岁那年,她再次提出分手,男人很平静,早料到会有这一天,说了好,离婚后,给她一笔钱,放她自由。

简骊文没要那钱,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孩子,她一辈子都亏欠他们。

自己一个人过了两年,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一做生意的,刚开始还好,时间一久,那人就本性暴露,抽烟酗酒,喝醉了经常闹事,后来酒驾出了事,只剩下她和孩子。

再然后,听说丁智刚牺牲,她哭得撕心裂肺,却再也回不去了,她连看他遗书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面前的女人,丁娴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就呆呆地站在那儿,直到身前的小男孩扑过去,抱着那个女人的大腿喊妈妈,她才回过神来,突然明白刚刚他为什么说她长得像他的妈妈。

“丁娴。”简骊文喊了她一声,控制不住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忍不住想哭,想抱一抱她。

小男孩见状,眼底露出好奇之色,“妈妈,你认识这个姐姐呀?”

此话一出,气氛更加诡异,时易也看出了情况,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丁娴感觉到他的力道,稍稍平静下来。

爸爸那封遗书,她看了数遍,都能够背下来了,除了提及她,还提及面前这个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确切地说,不是爱过,是一直爱着,所以到最后想到的是她,所以那封信里,除了女儿,一字一句也都是她。

丁娴很想把父亲的话都告诉她,她怀疑的那些从来没有,父亲心里只有她一人,因为爱她,所以什么都随着她,她说离婚,他也轻易就同意了,想着她跟着自己,确实不好。

可是丁娴看到她身旁的小男孩,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有了新的家庭,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又怎会在乎他们父女,或许,她根本不想听。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简骊文走近了些,她问出这句话,抬手想碰一碰她,伸伸缩缩,最终还是放下。她看了看她身旁的男人,心中有了猜想。

“我很好。”

丁娴看着她,努力压抑着情绪,到底是血浓于水,曾经有多恨,就证明有多想得到这份爱,可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受过伤之后,都难以如初。她无法忘记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几十个小时的恐惧,她无法忘记夜里被噩梦惊醒,还要被她打骂的悲哀,她无法忘记她丢下她时那决绝的身影,她甚至再无法再亲切地叫她一声妈妈,像刚才小男孩一样,扑在她怀里撒娇喊妈妈,她永远无法做到,因为她从来就没给过她撒娇的机会。

可是人要懂得知足,要懂得感恩,要懂得释怀,她一点也不恨她了,所以,她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问她一句,“你呢?你应该也过得不错吧。”

简骊文沉默几秒,说:“挺好的。”

“那就好。”客套又疏离,这辈子,她们注定无法像正常母女那样。

丁娴拉着时易的手,走出几步,忽地顿住,她说:“我和爸爸一样,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说完,她和身旁的男人一起离开,简骊文愣怔在原地,半晌之后,她猛地蹲下身,掩面痛哭。

她这一辈子都活得不明不白,一直在后悔,嫁给他,她后悔,生了丁娴,她后悔,可后来与他离婚,改嫁,她还是后悔。

是她先去招惹他的,却要和他离婚,她对他们的孩子不好,她做了太多错事,可最终,他还是挂念着她的。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男人的墓碑前,哭得泣不成声,小男孩摇着她的肩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呀?”

“他是谁呀?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来看他?”

墓碑照片上,男人英俊神朗,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脑子里都是过往种种,活了大半辈子,怎就如此蠢笨,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虽然少有陪在她身边,可两人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他都是宠着爱着她的,若一个男人不爱你,时时在身边又如何?到底是她心态不对,是她不知足,是她整日疑神疑鬼,不相信他,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配拥有他的爱。

滚烫的泪水流入掌心,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往事不复,一切已成定局。

……

两人走出不远,就听到一阵痛哭声,丁娴感觉心脏猛地抽了下,鼻子有些发酸。

“这里风好大。”

她把脸埋进男人怀里,还是没忍住,紧紧攥着他的衣裳,微微抽泣起来,时易轻轻抚着她的背,等她情绪缓过来,才带着人上了车。

山上与山下完全是不一样的景象,街道两旁都是商铺,行人来来往往,倒是热闹。

不远处有一家小饭馆,往常丁娴一个人来,总会在那儿点上两个菜,吃了饭再走,今天两人一起来,倒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老板和认识丁娴,见她进来,招呼道:“哎,小姑娘,你来啦,吃点什么?”

刚问完,他就看到小姑娘身后的男人,“时先生,你也来啦。”

丁娴扭头看向男人,“这家店你来过?”

他们果真是缘分不浅。

时易低“嗯”一声,两人坐下,老板拿了菜单过来,“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

两人对看一眼,不由笑了起来,老板一看他们这眼神,就猜到了大概,问道:“你俩是情侣?”

“不是。”

丁娴顿了一下,本来想说我们是夫妻,结果老板转眼就被别桌的人喊了去,见状,他儿子连忙跑过来帮忙。

点完菜,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情侣?”

“本来就不是啊。”丁娴单手撑着脸,说道,“以前是情侣,现在升级,成为夫妻啦。”

右边坐着一对母女,这话传入她们耳中,母亲又对着女儿数落起来,“你看看,人家姑娘都结婚了,你呢,你马上都三十了,还跟男朋友闹脾气要分手,好的时候好得不得了,闹起来真是要人命。”

“妈。”女儿撒娇性的喊了一声,“就他那榆木脑袋,到现在还没求婚,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出口。”

“你俩都谈了三年了,也该水到渠成了。”母亲轻叹一声,“哎,妈也不是催你,你什么时候结婚都成,只要你自己高兴,妈就是怕等不到你……”

“您说什么呢。”女儿厉声打断,“您健健康康的,别总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可能是老板热情和价格便宜的原因,饭馆生意很好,菜端上来的时候,那对母女已经走了,桌上又换了别的客人。

丁娴脑子里还回响着她们的话,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连菜都忘了夹。

时易把糖醋排骨端到她面前,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她回过神来,“没。”

“不是喜欢吃这些。”时易给她夹了一块排骨,“你说的,要吃多少点多少,不能浪费。”

“谁让你点这么多的。”丁娴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地说,“你点的,你自己负责吃光。”

姑娘说完,还给他夹了好几筷子,时易无奈笑,真是个小赖皮。

吃完饭,两人相偕走出饭馆,回去的路程要几个小时,他们也不再耽误,直接上了车。

时易坐在驾驶座,侧头盯着姑娘看,虽然有意克制,可她那眼眸里的情绪始终藏不住,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触碰,任谁都无法平静。

时易收回视线,看向车窗外,他被一家花店吸引住了目光。

店铺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生付了款,接过店主递过来的花,转手就送给身旁的女生,那女生高兴坏了,也不顾有外人在场,垫脚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女孩儿似乎都喜欢花,时易回头看一眼姑娘,“等我一会儿。”

丁娴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下了车,她也没多想,又坐在那儿兀自发呆。

时易加快脚步跑过去,花店老板热情相迎:“先生,你想买什么花?”

时易对花也不太了解,但他记得丁娴说过,她最喜欢香槟玫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束,挺鲜艳,花瓣上还有露珠,他抬手指了下,“就要那束。”

“好嘞。”生意做成,老板一边拿一边笑道,“先生你眼光真好,19朵香槟玫瑰,送女友最合适不过了。”

时易这才想起不同的花,不同的朵数,意义也大不相同,他顺势问:“花语是什么?”

老板说:“只钟情你一人。”

时易把东西藏在身后,单手打开车门,丁娴听到动静,转头过来,“你去哪儿了?”

“你猜我给你买什么了?”

两人同时出声,时易笑了下,他坐上去,关上车门,侧身的瞬间,丁娴就瞧见了他身后的东西,眼睛一亮,“香槟玫瑰!!!”

时易把花拿到她面前,小姑娘一脸惊喜,“时易哥哥,你刚就是去买这个?买给我的?”

见小姑娘终于笑了,时易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问她:“喜欢吗?”

“喜欢!”丁娴抱着那一捧花,低头闻了闻,清香扑鼻,她舒适得眯起眼睛,“就顺口跟你提了下,没想到你真的记住了。”

时易恍然:“原来早有预谋。”

“当然。”

几个小时后回到城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时易把姑娘从车上抱下来,姑娘怀里捧着花,隔在两人胸膛之间,到了楼上,他低头亲她,她还推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你别把我的花压坏了。”

时易把她放到沙发上,手掌贴在她后颈处,目光锁住她黑色瞳孔,“要花不要我了?”

“所以你这是在跟花吃醋?”

时易笑,低头亲吻她温软的嘴唇,“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行。”丁娴说,“你做的我都爱吃。”

“那——”时易手臂横在她腰间,拉近两人的距离,“就吃酱油拌饭。”

知道男人在故意逗她,丁娴条件反射性地说:“不行。”

男人挑眉,“不是说我做的都爱吃?”

丁娴:“胃被你惯坏了。”

按照常理,她下一句就是:你惯的胃,你负责。

抱着姑娘在沙发上腻歪了会儿,时易正要松开她时,丁娴又回抱着他,“时易哥哥,你给我讲讲爸爸的故事好不好,你认识他那么久,肯定知道他的很多事。”

“好。”时易揉揉她脑袋,“晚上我慢慢讲给你听。”

说完又低声哄了她两句,才进厨房去炒菜,丁娴找了个玻璃花瓶,把花拆下来一朵朵放进去,用水泡着。

弄好之后,她就叮叮咚咚跑进厨房去帮男人打下手,时易知道她今天生理期,让她在一旁站着,不许她碰冷水。

丁娴生理期也就头两天痛一下,并不严重,她自己平时没怎么注意,男人倒是比她还上心,只要是那几天,冷的辣的不准吃,凉水不让她碰,家务活他全包,是真把她疼进骨子里当成宝了。

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好呢,幸亏当初她追了,不然,落别人手里,她得悔死。

她紧紧盯着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拥有这么个男人真是赚大发了,感受到姑娘炽热的目光,时易回头看她一眼,“你这眼神太诱人犯罪。”

丁娴直接:“别想了,大姨妈阻挡了你走上犯罪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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