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猜到了沈家是有些来历的，沈大姑娘的长相说明一切。他也猜到了要想打探沈家的情况不会多容易，能和皇室秘辛牵扯上的人，没有足够的警惕性可如何是好。

但是顾岚绝不会想到，玄冥等人查了三天三夜，竟然没能探出任何他需要的有用信息。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沈家宅子内紧外松，等闲人等靠近都难，便是玄冥这样的顶尖高手，也不敢贸然潜入，他感觉宅子里可能有自己都无法应对的高手存在。

影卫的首要职责是保护主人，玄冥生怕自己打草惊蛇，反而危及顾岚的安危，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顾岚明白玄冥的顾忌所在，自然不会怪罪他，还安慰道“不碍的，你们都已经尽力了。”

没有收获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收获，能让皇家的影卫出手都一无所获的人，全天下大概也挑不出几个来。而能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并让其为之效命的，就更不会是普通人了。

想到了这一层，顾岚自然不会责怪玄冥，他的猜想其实已经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证实。

顾岚不仅有派影卫去潜入沈家宅子，也有派人去沈先生教书的学堂进行打探，那里每日有学生进出，按说套话也会更容易些。

谁知那个貌似普通的学堂实质也不简单，除了就读的学生，外人不许进入。普通人家供个读书人特别难，难得沈先生教得好又收费低，谁还计较他规矩严，只怕自家孩子考不上才是。

沈先生的学堂不是谁都能进去读的，有没有钱不要紧，关键是孩子要聪明，也要刻苦。

“如此说来，见过沈先生的人其实并不多了？”顾岚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他从哪里得来沈家人平易近人的印象的，真是怪了。

“不是不多，是非常少。”玄冥拱手，恭恭敬敬地回道“学堂其实另有先生，沈先生不过偶尔指点下学生的功课，学堂的学生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他人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学堂是沈先生开的，其他先生的存在感都比较低，除了家里有孩子在学堂就读的，镇上其他人就只知道沈先生的存在。

“沈家娘子和沈大姑娘呢？”顾岚发现哪里违和了，比起深居简出的沈先生，他娘子和闺女似乎活得很接地气，沈家娘子亲自带了孩子去看病，沈大姑娘自个儿去铺子里买果饯。

“沈先生不爱与人交际，沈家娘子却是个和气的，随时出来走动，和镇上好多人家的太太奶奶都挺熟的。沈大姑娘和沈小公子更不用说，两个都是出了名的孩子王。”

顾岚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敢情沈家神秘的只有沈先生一个，难怪镇上其他人都不觉得突兀，他们大概都认为那是读书人特有的清高，谁也没往深处去想。

见顾岚迟迟不语，玄冥又问道“主子还有什么需要属下打探的？”当了影卫这么多年，最没成就感的就是现在了。

顾岚动作极轻地摇了摇头，沈家的水太深了，他不适合再趟下去，还得看君恬的意思。

思及于此，顾岚挑眉道“陛下可是已经到了松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