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笑解释时,一直一眨不眨地凝视慈心的眼睛,目光真诚清亮,生怕慈心不信。
这幅模样落在慈心眼里,仿佛见到一只纯黑的小猫,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腿,清澈的瞳孔对着他,边蹭他边“喵喵”叫。
“”慈心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江言笑站起来“师父还生气吗”
慈心没有回答,只背过身,道“跟我来。”
江言笑以为慈心会带他去什么新地方,谁曾想他们弯弯绕绕,越走越熟悉,最后回到了慈心的居室。
“坐。”慈心示意江言笑坐在木凳上。
江言笑依言坐下。
慈心又道“把衣服掀起来。”
江言笑
慈心“为师要看看你有无外伤。”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慈心都一本正经,隐含担忧。可他所说所做,让江言笑联想到操碎心的老父亲与不自爱的傻儿子,一时别扭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不用吧师父,”江言笑耳朵隐隐发热,“我真没事。”
慈心道“掀开。”
江言笑“”
他习惯了平日里温和的慈心,嫌少见他冷言冷色,更别说动怒了。一个平素温柔的人突然强势起来,比一个向来脾气不好的人发怒更令人惶恐。
江言笑被唬的一愣,下意识掀开僧袍,露出赤裸的胸膛。
“呼”
冷风吹过胸膛,泛起一阵寒意,江言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
我在干什么江言笑对系统哀嚎,玩医生病人过家家么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演的太幼龄太弱智了。
慈心可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仿佛家长检查孩子有没有受伤,慈心满目担忧地看了看,确认江言笑皮肤上没有什么奇怪的淤青或伤口,为他放下卷起的僧袍。
“小心着凉。”慈心又去给江言笑把脉。
江言笑“”
确认内外都无事后,慈心松了一口气,揉揉江言笑的头。
“下次不许再这样莽撞。”慈心低声道,“怎么会有夜游的毛病呢”
“没事的师父。”一个谎言总需要编更多的谎来圆,为打消他的顾虑,江言笑道,“一年也就两三次,最多在家附近晃晃,不会跑太远。”
慈心眉心蹙起“那也不行。”
师父这个态度,江言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对系统道在师父眼里,我这么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系统道我觉得是大师一直有一个父亲梦,可惜出家人不能结婚生子,只好移情到你身上。
怎么可能江言笑道,我都多大了
他们暗搓搓腹诽时,慈心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瓷杯,往里面灌了半杯泉水。接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明黄的符箓,没等江言笑看清上面画了什么,符箓自动燃烧,很快化作团团飞灰。
灰烬带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羽绒般落在白瓷杯中。透明无色的水染上深色,仿佛下雨天浅洼中的泥水。
慈心拿起瓷杯,递到江言笑面前。
“”江言笑双手接过,盯着水里打旋儿的灰烬,“师父,这是什么”
“护身符,可佑你平安。”慈心看向他,“快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