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卫不做事,公子自己在那忙活儿像话吗?</p>
一抬头,对上陈渊冰冷的视线,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p>
行,不搬就不搬吧,您是爷成不?</p>
时云起怕陈渊把魏屿直吓到,打了个圆场,“其实大足寺比报国寺远不了多少,咱们……”</p>
“就去报国寺。”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是时安夏踩着马凳下了马车。</p>
她手里抱了只汤婆子,但一吹风,鼻头又红了,还下意识抖了抖身上的狐裘披风。</p>
走到陈渊面前,她仰头望着他的脸,“能请你帮我把树移开吗?”</p>
陈渊僵了一下,脸上莫名有种凄凉的惨白。</p>
时安夏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上,见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心里沉了沉,“陈渊,你是不愿意帮我把树移开,还是……你不想让我去报国寺?”</p>
陈渊眸色更深了一层,但只一瞬,就恢复了往常的淡漠。</p>
他站起身,一言不发跳下马车,径直向路中间横七竖八的树木走去。</p>
夜宝儿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想用牙帮他拖树。</p>
他拍拍它的脑袋,让它站一边去,然后一把将一棵大树抱起,拖至路旁。</p>
如此,又去拖下一棵。</p>
在树木的一起一落间,时安夏只感觉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窒息感,再一次将她包围。</p>
她竟然从树的起落中,仿佛看到一抹难以言喻的苍凉。</p>
就连魏屿直都看出了两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氛围,默默去帮着搬树了。</p>
陈渊像是赌气般推了魏屿直一把,让他走开,然后继续搬树。</p>
时云起看了陈渊一眼,又看了时安夏一眼,悄声问,“你俩这是……谁惹了谁?”</p>
时安夏眼睛盯着陈渊的身影,反问时云起,“你觉得呢?”</p>
“那肯定是他惹你。”时云起昧着良心站位。</p>
时安夏不再说话,转身进了马车。</p>
红鹊见姑娘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坐在一旁。</p>
北茴将暖好的药碗捧过来,“姑娘,先把药喝了。”</p>
时安夏呆愣愣顺手接过药碗,喝完才发现是苦药,皱着一张小脸,“啊,好苦。”</p>
北茴早就拿着一罐蜜饯,递到她面前,“姑娘,快吃一粒。”</p>
时安夏心思恍惚地吃了一粒,忽然问,“北茴,你以前可有见过陈渊?”</p>
北茴摇摇头,“那晚在巷子里救他就是第一面啊……姑娘,这陈渊是有什么问题吗?”</p>
时安夏没有回答,只轻轻闭上眼睛。</p>
很快,夜宝儿窜了上来,偎在她脚边。</p>
她睁开眼,看着通体墨黑的夜宝儿,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p>
这个位置长朵白色的小花,就真的跟墨宝儿一模一样了。</p>
她想起一个问题,墨宝儿当年是怎么来到她身边的呢?</p>
她竟然忘了。</p>
在她的记忆里,就好像墨宝儿是凭空出现的一样。</p>
思虑间,马车又开始动起来,向着报国寺而去。</p>
她闭上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快到报国寺的时候,猛然睁大眼睛:陈姓富贾!在玉城散尽家财的陈姓富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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