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且不说怎么刺杀驸马,就算成功了,我们谁能面对陛下的怒火?我们这些事事发了,最多不过我们个人掉脑袋。刺杀驸马?那不是全家都跟着陪葬吗?”
在宇文齐听来,大野平的建议简直蠢透了,别人捅了马蜂窝都是跳进水里,大野平这是建议他们直接跳进油锅!
许正和元郎中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们想的最多不过是把张玄撵走,动手杀人实在超出他们的打算。
面对同伴的质疑,大野平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
“再过段时间,至多不过两个月,陛下便顾不上什么驸马附牛了!我们只要谋划的仔细些,让京兆府在两个月内查不出真相便行了!”
大野平这话信息量很大,众人闻言俱是一愣,元郎中率先反应问道:“大野兄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会发生什么大事?”
大野平微微一笑道:“陛下马上就要断一臂,不知道算不算大事呢?”
众人面面相觑,皇帝拓跋礼断臂?谁要能刺王杀驾砍断拓跋礼一条胳膊,那为何不干脆直接砍头呢?
很快众人就反应过来,这“一臂”指的是拓跋礼的手足兄弟拓跋义!
“雍亲王殿下武艺极高,身边又有大军护持,怎么会发生不测?”许平连忙追问道。
但大野平这会儿却微笑着不说话,并不想透露更具体的消息。
“这惊天的内幕,我是信得过各位才透露的!眼下就看我们是不是一条心了?要么杀了驸马,避过这两个月;要么就按你们的想法来,是死是活全操于他人之手!”
听了的大野平的话,众人皆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张玄便早早来到了工部,刚跨入自己的办公间,便看到宁哲迎了上来。
张玄有些意外,“宁兄不是田部的主事吗?怎么来了我这里?”
宁哲十分兴奋地回道:“堂官大人让我以后跟着驸马你做事,便把我调到本部来了!”
张玄点了点头,想来是普六茹刚见宁哲和张玄亲近,便做主把宁哲给调来了。
张玄对此也不反感,正好他初来乍到,身边正需要一个人讲解为他一下工部的事宜。
而且宁哲本身对算术一道很是痴迷,自己就当是带了个研究生吧!
“行!那你以为便跟着我做事吧!你我职位平级,平日里也不用多礼,只是我肩负着陛下的嘱托,核查工部的账目,恐怕就要劳烦宁主事为我打打下手了!”
宁哲很是高兴,“驸马说的哪里话,能在驸马手下做事,是宁哲的荣幸!驸马需要哪年哪月的账目,我立刻差人去寻来!”
张玄想了想回道:“部里最近的大工程是哪个?”
宁哲思索片刻后答道:“应该算完工的,应该是去年年底竣工的朝天观!如果算开建的,应该是今年年初开工的燕水堤坝!”
张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这两项工程预算分别是多少?朝天观完工又花了多少银钱?”
宁哲思索片刻后便答道:“朝天观的预算是一百三十万贯,实际花了二百四十五万贯;至于燕水堤坝,预算是三百五十万贯,最终会花多少不知道,但我预计也会超支!”
张玄见宁哲记得这么清楚,不仅对宁哲又有了几分刮目相看。
“你一个田部的主事,居然把水部和虞部的花销都记得这么清楚,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