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义带兵冲过白道,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展现在他眼前。
此时还是初春,草原上的野草刚刚长出新芽,大地仍是由一片黑黄色主宰,只偶尔点缀着些许绿色。
“殿下!慕容氏的人往西边走了,正是武川镇方向!”
拓跋义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命令道:“继续全速前进,天黑之前先赶到武川!”
不过这道军令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拓跋义的大军便因为天尽头传来的一抹红色而暂缓了脚步!
“殿下!前面有只骑兵,打出的旗号是‘慕容’,应该就是慕容氏的风虎骑!”
不用手下人提醒,拓跋义也知道那抹刺眼的红色便是风虎骑。
慕容氏崇火,因此铠甲的内衬用的都是红衣,正如拓跋氏崇水,全军都是黑甲一样!
“区区一千风虎骑就想拦住我们吗?这慕容老儿看来也是被追的没办法了!”拓跋义的副将独孤忠带着些许轻蔑评论道。
拓跋义脸上却依旧古井无波,“全军止步,就地着甲!”
随着拓跋义的命令下达,还未穿着甲胄的士兵们纷纷下马,从备用的战马旁解下自己的铠甲穿戴起来。
作为皇帝拓跋礼的依仗,燕京四卫的装备向来精良,不仅每名士兵都有完整的铠甲,还拥有备用的战马。
这也是拓跋义敢如此急袭的底气,一匹战马赶路赶累了,遇到敌人可以立刻换乘另一匹备用的战马。
士兵们很快就穿戴好了甲胄,并骑上了备用的战马。
而那抹远在天边的红色也变得越来越显眼,显然对方在向拓跋义靠近。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还敢对我们发起冲锋!殿下,末将愿带麾下人马击破他们,如若不能提头来见!”见慕容氏兵力占据劣势还敢发起反冲锋,拓跋义身边的副将顿时怒不可遏。
拓跋义点了点头道:“去吧!”
那名副将随即兴奋地拍马而出,吆喝着归属于他手下的士兵同他一起前进,很快便有五六百名骑兵脱离了拓跋义大军,朝着慕容氏的方向冲锋而去。
拓跋义紧接着又吩咐其他两名副将,嘱咐他们各领六百名骑兵前出左右翼,以左右包抄之势朝风虎骑袭去。
拓跋义自己则带着这剩下的千余名骑兵坐镇中军,充当预备队。
相比于拓跋义充足的兵力,慕容垂这边就显得捉襟见肘了,根本没有留预备队的兵力,只能选择全军压上。
当然,如果把联军看作一个整体的话,预备队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就在拓跋义和慕容垂交战的平原周围的小山包上,每个山包的山头都占着一位部落首领,在这些山头后方,则是跃跃欲试到有些不安分的草原勇士。
与此同时,一支同样打着“北凉”旗号的骑兵正迅速朝着白道口逼近,这是贺拔山麾下的武川骑兵,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拦住拓跋义的退路,确保拓跋义再也回不到中原!
而谋划出这一场“围猎”的贺拔山也带领着自己的亲卫来到了这片即将饮血无数的草原上。
他还特意给自己留了个附近最高的小山包,待贺拔山登上山头,远处的喊杀声已经随风飘到了他耳边。
贺拔山带着狰狞而又得意笑容说道:“名动西北的风虎骑从此就要绝迹了!不过他们也不亏,毕竟给他们陪葬的可是我们北凉的‘军神’啊!”
贺拔山话音刚落,红色风虎骑便和黑色燕京四卫撞到了一起,一瞬间无数马鸣声传遍了四野,却没听见一人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