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执将魔种扔进咱们的太平洋里,应该是想让它休眠,即使无法阻断魔火降世,也可以减轻魔火的威力。”
“等太平洋的灵力差不多枯竭,他再取走,送去别的海洋里。瞧这颗魔种迟钝的样子,估摸着君执已经和它斗争好几千年了。”
曲悦木着脸扭头看向君执。
他虽盘着腿,却没有入定,眼睛睁的很大,手指还在金光琉璃罩的内壁上轻轻戳了戳,似乎在研究这件佛宝。
“二哥,事到如今,是不是可以和君执摊牌了?”曲悦认真思考,提出建议,“你的判断,加上我的了解,君执此人本身似乎不具有危险性,属于能够坐下来喝茶协商的那种。”
然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君执肯定是要上异人法庭的,他触犯了危害地球安全罪,这一点毋庸置疑。
“棘手。”曲宋的声音听上去沉沉闷闷,“魔种在我们手上,可你和江善唯在他手上……”
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部长,木盒碎了!”
曲宋都顾不上和曲悦说话,直接离开。
母珠比较大颗,不易随身携带,所以还留在密室中。曲悦看着空荡荡的漩涡,心里也是干着急。
隔了一会儿,她眼尾余光忽地瞥见君执的身体猛然前倾,一口血喷在金光琉璃罩内壁上。
曲悦惊了一跳,忙解开罩子:“君前辈?”
手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浑身滚烫,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君执捂住胸口,面色惊惶:“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下,大口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瞳孔渐渐变色,身体也从滚烫转为冰凉。
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曲悦心头骇然。二哥一定在封印那颗魔种,而君执一直在与魔种斗争,彼此间存在某种感应。
“二哥?”她朝着一线牵大喊,“二哥!”
眼瞅着君执已经失去意识,生命体征即将消失,曲悦一手扶住他,一手操控琵琶下落。
落入峡谷底部后,她将他随手一扔,结下个保护屏障以后便一头扎进琵琶里,从随身门回到天罗塔的镜子室内。
镜子里塔灵黑乎乎的影子道:“才十几日又回来了?你身体受得了?”
曲悦催促:“我要上去见部长。”
“哦。”塔灵眨眼出现在另一面镜子里,“从这里走。”
曲悦再是一头扎进去,眨眼出了塔,来到总部一楼。
飞速奔上楼,找到曲宋,见他贴了三道符在那颗魔种上,还准备贴第四张,忙制止:“别再贴了,君执要被你贴死了。”
曲宋捏着符箓愣住:“这是父亲留下来的水灵符,拿来镇一镇魔种,和君执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但你这边贴符,那边他就吐了血。”曲悦认定这两者间肯定有关系。
“这不可能……”曲宋说一半顿住,眉头深锁,“有可能,倘若他是这件魔器的器灵,是会伤到他。”
曲悦今天吃了很多惊:“器灵?”
曲宋一时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他若是器灵,轻易便可跳出世界,便能说得通了……”
“咦,不对。”曲宋又纳闷起来,“他若是器灵,镇压这魔器魔种,岂不是也在伤害他自己?”
“不必猜,有办法验证。”曲悦打断了他,“让幻波穿一穿他的鞋子,若真是器灵,幻波无法凝结出实体。”
符箓还捏在两指间,曲宋点头:“那你快去试试。”
曲悦想起幻波也受了伤,一时半会儿不能试:“现在没空试,你先将符箓揭了……揭了估计也没用,他伤的很重。”
她头疼的厉害,“这会儿还有个更麻烦的事情,魔人正在追我们,君执昏过去了,我完全不知道南儒剑宗在哪儿。”
搞的一团糟。
都怪曲宋。
曲宋看她焦急的同时,还暗戳戳瞥他一眼的样子,莫名其妙的生出几分愧疚:“那些魔人很厉害?”
“一个八品一个七品,还有一群中三品。”和魔修较量,动脑筋和嘴皮子是没用的,他们从来不讲规矩,不好套路。
曲宋眼中显出几分挣扎:“放韭黄出去。”
曲悦嘴角微抽:“二哥,你是嫌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么?这要放个人出去,也不能放九荒。“
曲宋冷道:“你现在只能放韭黄出来,放别人你控制的住?不等你施咒收回,便将你给杀死了。”
曲悦无语:“九荒我就可以控制的住?”
“勉强可以一试。”曲宋思量着道,“我近来正在研究十八层那几人身处的幻境,总结他们可为你所用的弱点,尤其是韭黄的。你只需演戏,让韭黄以为他依然身在幻境中,根本没有醒过来,他应该不会反抗……”
曲悦目色一紧:“可我并不知道他幻境里都是些什么,怎么演?”
“往后再回来看,今日先见机行事吧。”曲宋教了她召唤咒和摄魂咒,又叮嘱她,“回忆一下你从前在他身边的状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千万不要露陷,不然,他抓住破绽就会清醒过来。”
曲悦张张嘴,想问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么。
又咽下了。
以她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得心应手的操控,比起来那几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凶徒,九荒反而更容易控制一些。
“我懂了。”
……
曲悦马不停蹄的又回到天罗塔,进入镜子室,经由琵琶回到君执身边来。
他的情况没有恶化,但依然昏迷不醒。
曲悦找了一处隐蔽山洞,将他拖进去。
随后走出山洞,掐咒念诀。
琵琶升入山谷半腰处,被她定在空中,等着魔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