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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凛湿哒哒回到府里,冻得浑身直哆嗦,嘴唇泛着紫,当时就把许玉歌和李嬷嬷吓坏了,赶忙让厨房备热水,煮姜汤。
刘氏抬手阻止:“先换身干净衣裳,其他的等等,再等等。”
许玉歌:“娘……”
刘氏:“凛儿,可信为娘?”
许之凛意识到什么,哆嗦着唇看向母亲:“全凭母亲做主。”
“凛儿,你得病一场。”刘氏道,“娘有分寸,不会让你落下病根,只是要难受几日,待到你祖母归来,容氏母女离开。”
许玉歌身子还未好全,咳嗽了两声,心疼地看向自家兄长,又看向母亲:“娘,可要告诉爹?”
“告诉他有何用。”刘氏想到软弱的丈夫就来气,“你爹一心要用许秧秧拴着容氏留下,告诉他,他只会想法子息事宁人。凛儿,你既落了湖,就不能白落。”
许之凛点头,纵使他是男子,只换了身衣裳而未吃药防一防,夜里发起高热。
刘氏终于命人熬了药,一边吩咐李嬷嬷:“即刻起程,昼夜不得停,路上不许睡,务必拖着疲惫的身子到老夫人面前,把凛儿的情况说得愈糟糕愈好,定要说动老夫人回来。”
“老奴领命。”
李嬷嬷深夜悄悄离府,前脚刚走,后脚霜女便禀报到海棠苑。
小秧秧在娘亲怀里打着哈欠:“终于派人出去了。”
容雨棠询问:“来回多久?”
秋海算了算日程:“许老夫人不过五十,整日吃斋念佛,又爱走动,身子硬朗,马不停蹄地赶,中途驿站宿一晚,也要到后日巳初才到。”
后日巳初,也就是后天上午九点左右。
小秧秧打着哈欠说:“那明天好好休息,后天才能好好演戏哦。娘亲,明天不想读书。”
“你问小斐然同不同意。”容雨棠刮刮她的鼻梁。
说曹操曹操到。
许斐然在门外敲门,急匆匆进来第一句便问小秧秧:“你有没有摔进湖里?冻没冻到?”
方才他听随安说,今日许之凛在青莲湖落水了,好像是让五姑娘推的,不过随安也不确定,毕竟是道听途说的。
不论真假,他都急着来确认一番。
“哥哥……”
“摔没摔?”
“没摔啦。”小秧秧摇头,抬手要去摸摸他的脑袋,发现自己够不着,不过下一秒哥哥的脑袋就自己凑过来了。
她笑呵呵摸上去:“没事没事,窝没摔,不担心。”
感觉像在摸小狗狗一样。
许斐然微微弯着腰,见她真没事才安心。
“惊着没?受惊了,明日好生歇息,暂时不认字念书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小秧秧立马精神起来,扁着小嘴说:“惊了惊了!好吓人的!窝要睡觉,睡觉,要睡觉才能好。”
说着闭上眼,纤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
容雨棠无奈摇头,让若榴把人抱进屋里的床上去,随后在许斐然面前拆穿女儿的小把戏。
“秧秧骗你呢,她没受惊,高兴着呢。”
“我知道。”
“知道你还惯着她。”
“她卖力装了,应当给她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