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不再痒痒的,总算是睡了。
贺兰辞起身出去,知道她总爱偷偷看自己,头也不回道:“不睡就是不够累,寡人今日可就不去上朝,让你再累上一累。”
听到床上转身的声音,他才勾着唇安心离去。
出了寝殿,还特地叮嘱嬷嬷:“不要叫人扰了王后,让她好生歇着,吃的喝的都随时备着,勿要叫她饿着一点。”
“是。”嬷嬷近几日的笑容就没下过脸,每条褶子都透着红光。
贺兰辞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王后醒了立马传御医来关雎宫请个平安脉。”
“是。”
这平安脉一请就请出了喜脉。
老嬷嬷眼睛噌亮,赶忙跪地贺喜:“恭喜王后娘娘贺喜王后娘娘。”
玉奴有些恍惚。
她的身子本不易受孕,竟然能把出喜脉?
她问御医:“真是喜脉?”
“确乃喜脉,不足一月,王后身子偏弱,平日多加注意修养,头三月不可房事。”
话音刚落,贺兰辞正好赶来,笑呵呵道:“这孩子来得是时候,头三月寡人正好不在。”
众人跪地行礼。
玉奴也要起身,肩膀又被按住坐好,贺兰辞盯着她的腹部道:“孩子护着娘呢。”
紧接着就是关雎宫上下赏一年俸禄。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飘得满宫都是,很快各殿妃嫔都知道王后娘娘怀了身孕,有人艳羡,有人妒忌。
众人要来祝贺王后,都叫闵公公拦在宫外。
沅嫔望眼欲穿。
梅妃若有所思,她带头先行离去,其他人也悻悻离开。
有人酸了沅嫔一嘴,平日里和王后走得近怎么不得王上王后待见?
沅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快步走在前头。
关雎宫里的人对外边之事一无所知。
贺兰辞时不时望着玉奴的肚子,担忧道:“这孩子来得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寡人不在,忧心你和孩子安危,此行闵公公不去了,留下听你差使。”
“使不得!”
“使得。”贺兰辞按着她的手,挑眉道,“哪有什么使不得,明日寡人便走了,途径扶余城时去见一见姨母。”
玉奴的眼睛亮了亮,“麻烦王上代我和王妃王爷问好,去了云京,代我同皇后娘娘问好。”
“夫妻一体,落不下你。”贺兰辞捏捏她的手指。
玉奴笑意渐浓。
今日多高兴,明日多离愁。
玉奴穿着正红色的披风,衬得脸蛋更加白里透红。
贺兰辞担心冻红她的脸,双手捏着帽檐给她罩上。
“怀谦。”玉奴抬眸,轻轻地唤他表字,轻得仿佛自己能听见。
贺兰辞身子一怔。
他听到了。
脸上瞬间笑开花来。
玉奴不好意思地垂眸,又有点慌乱,她大逆不道地叫了王上表字。
忽地,脸颊被一双手捧住,当着百官和百姓的面。
“王,王上……”
“错了。”贺兰辞一双眼睛扫在她脸上。
玉奴:“……怀谦。”
这回声音大了。
贺兰辞笑着把人拥入怀中,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髻,临走前还说了句溺死人的蜜语:“寡人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