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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千影坐在贵妃榻上，双手捋顺了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少女的青丝。

发如墨，浓过鲜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弑月朝着杀千影咧嘴一笑，贝齿光洁，声音清灵，是山水流淌时随风而来的温柔，“就是这样，你信吗？”

杀千影柳眉微挑，笑容清晰，“信，怎么不信。”

言语过后，杀千影脸上的笑容却是凝滞了起来，她百般愁绪，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弑月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好似在轻触稀世珍宝。

“很痛吧。”

硬生生的剜掉自己的双眼，得下多大的决心。

“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感觉了。”弑月双眼弯起，眉眼如墨。

“如果可以，我想宰了那个人渣。”杀千影咬牙切齿，声音愤愤。

“我不介意。”弑月挑了挑眉。

这些事情，像一块石头，被她藏在心事如海里，她本不想与任何一个人提起，就那样随风化去，但在看见杀千影放下姿态说话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全倒了出来。

既是朋友，自然要交心，交心的话，就不该有所隐瞒吧。

小月月——

我很开心，你能把这些告诉我——

杀千影眉眼温柔如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弑月双眸，动作越发轻柔，如溪水流来，那么清澈。

多年后，两人站在天之巅，喝着小酒，双眸朦胧，谈起从何时开始愿意为彼此付出一切时，两人在风雪里相视一笑。

大约就是在都江城里的那一天吧。

从那一刻开始，她们的生命属于彼此，真正的朋友，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