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政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姓王的好歹也是太原王氏的长子,这些贪污挪用的事还干不出来!”
大伙儿都是千年世家的子弟,这种败坏门风的事自然不会去做,再说那点小钱还不放在他们心上!
“那他可曾好色?”黄宪又接着问道。
“没有!姓王的孤身上任,听说老婆死了多年也一直没有续弦,就连一个小妾也没纳过……不是!你能别卖关子了吗?有什么话赶紧说啊!”罗政焦急道。
“他王冼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平日也就喜好做些诗词,要说在任这么久也没什么建树,那也是被咱们逼的。你说这样的一个不贪不色又不瞎折腾的好官难道还算不上青天大老爷吗?”黄宪略带些笑意说道。
罗政听完之后,有些迷糊了,遂开口问道:“老黄,你今天没晕头吧?怎么向着姓王的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和王冼争斗为的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不被外人夺了去,我们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我们的目标不过是为了把他赶走,再换一个来头小,愿意听话的主官罢了。”
“所以我们不需要抹黑他!甚至于如果有机会能让他高升从而离开豫章的话,我想万兄那边也是十分乐意的。所以百姓对他的看法有多好,对于咱们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不是这群小民百姓能够左右得了的!”说这话的时候黄宪的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却让罗政这个与之相处多年的人同样感到一阵惊奇。
有对王冼的表现满不在乎的,自然也有深感振奋的。与身份地位无关,只在于阅历的深浅和对情势的判断是否准确。
在牌坊的另外一边,卢宗保此刻正对着大哥卢宗泰兴奋地说道:“太好了!今夜过后,王伯父便处于不败之地了!万家那帮人想要靠着御史台的那群御史言官们抹黑王伯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然要是让朝野上下知道他们弹劾的官员竟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的话,这帮御史可就要倒霉了。就算他们有风闻言事的权力,可是咱们‘七宗五姓’也不是好惹的。”
卢宗泰同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要王冼还在豫章,那他们几家在南边的这些布置便能发挥最大的效果,这对于最后的决战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就在争斗的双方在为王冼的这番演讲反应不一的时候,豫章城内另外一方相对独立却又能量不小的势力,此刻却将心思全部花在了此间盛会的主办者许辰身上。
豫章郡折冲军府的首领,折冲都尉周刚今晚也带着自家儿子,也就是那个曾在秋水阁受辱的青年周宾,前来观看这所谓的开幕仪式。
身为一郡军事长官的周刚,他的级别在豫章郡除了太守王冼之外乃是最高的。虽说豫章司马贾崴算同样分管军事,而且在如今文官势力上升的阶段,哪怕是兵部的长官也多是文官担任,所以,司马一职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各军府主将的权力。这也是文官系统对武将们的一种抑制,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大唐虽然崇尚军功,可是却不可能压制住文官们对于权力的渴望。
但是周刚不同,因为他的出身乃是天子近卫,金吾卫!
也就是说周刚乃是当今天子简在帝心的将领,他的升迁,文官们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既然没有受制于人,那在文官面前,周刚自然也就能底气十足。
所以,周刚只把这个贾崴当成了一个供应粮草的伙头军,平时压根不让他接触到府军,每当发粮饷的时候便领着一大群人虎视眈眈的跑到司马衙门,那意思十分明显。
“你要是不给,我就自己拿!”
如此嚣张的做法自然让贾崴头痛不已,只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王冼虽然身兼江南西道采访处置使,执掌一道之地的军政大权,可是毕竟江南西道的治所设在豫章郡,他王冼自然也没可能离了豫章去别处施政,而各个军府的府兵没有兵部的调令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驻地的,所以别看王冼官大,其实在豫章城他就只是个调动不了一兵一卒的光杆司令。
对于这样的上司,周刚自然不会在乎,只是在表面上保持一般的恭敬罢了!
而府军的相对独立性也让周刚有了一个超然的地位,豫章城这些日子来暗地里的那些风风雨雨自然也瞒不过他,七宗五姓和本地世家们的争斗他也清楚得很。
只是周刚早已打定主意,在局势尚不明朗之前,是绝不会轻易下注的。
他这般坐山观虎斗的架势自然引得双方反感不已,却也无计可施,毕竟谁也不想把他逼到对方那边去。
其实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人是很危险的,因为一旦争斗的双方暂时停手而一起对他出力的话,这种人在一时间内便会消亡,只是如今的豫章城,争斗的双方由于最根本的矛盾存在,所以压根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由此一来,便让周刚这个第三方得以自在的逍遥着。
而此刻,正同样逍遥着的周刚之子周宾却想出了一个自认为高明的主意,准备对许辰报一报当日在秋水阁受辱的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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