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有关于秦岭,我想着应该去跟柳穆之他们商量一下,就将方子揣进兜里,往阴香堂那边去。
我到那边的时候,刚好他们也准备来找我。
他们来沉水村有一段时间了,可能是忙于各项部署,备战一周后的百岁劫,也可能是因为不待见我,总之我们见面次数并不多。
当时柳穆之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封信,手上青筋高高暴起,脸色臭得很,都说外甥多像舅,柳璟琛当初给我摆脸子的时候,简直跟柳穆之一模一样。
我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把那封信砸在白封阳的身上,严词厉色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瞒着我?!”
白封阳缩头缩脑地嘟囔着:“一百来年了,璟琛好不容易跟我开口求我办事,我能不帮?你还是他亲舅舅呢,他为什么不跟你开口,你心里没点数吗?”
柳穆之操起手边的茶碗就砸在了地上,哗啦一声,茶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我被震得大气不敢出,心里琢磨着,难道当初答应把鹿唯心封印在极寒之地的事情,柳穆之不知道?
白封阳倒像是见怪不怪了,继续在柳穆之雷点上蹦迪:“柳穆之你发什么疯,你扪心自问,当时如果你没外出,璟琛亲口求你帮他,你能不帮?我只是做了你本就会做的决定,我错在哪了?”
柳穆之眉心跳了跳,转而又看向了我,质问道:“极寒之地封印着的那个女孩,是你堂姐?”
我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是。”
我话音刚落,只感觉脖子上一痛,紧接着两脚已经离了地,柳穆之隐忍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你怎么敢!你到底还要缠着璟琛到什么时候!你害得他还不够惨吗?”
我被掐着脖子两脚不沾地,憋得脸都发紫了,呜呜呜地根本说不出半个字,两只手在半空里胡乱地划拉着,想要找一个着力点。
柳穆之突然发疯,站在一边的白封阳都没来得及阻止,柳书禾他们从外面刚赶过来,一看这情形,上来就抱住我的腰身。
白封阳用力拍打柳穆之的手,骂骂咧咧道:“你个癫子快松手,这事儿怪我,当时可能封印做的不牢,有什么你冲我来,你对人家姑娘动什么手!”
柳书禾一边抱着我,尽量把我往高处送,一边焦急地劝着:“小舅,蓁蓁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害三哥,我拿我五百年的修为为蓁蓁做担保!”
“三哥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又有了孩子,蓁蓁和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三哥还怎么活啊!”
柳书禾的话击中了柳穆之的内心薄弱处,他一把松开了我。
我憋得气都喘不上来了,整个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疼,柳书禾抱着我坐在地上帮我顺气。
还没等我把气喘匀,柳穆之忽然又一把拽起了我的左边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左手腕上的蛇骨手串。
自从我知道蛇骨手串跟柳璟琛性命相连之后,我就下意识地把它往袖子里藏,不想被别人看到,以防有人生出不轨之心,所以平时跟我不怎么亲近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蛇骨手串的。
这是柳穆之第一次看到我的蛇骨手串,他捏着我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的手骨捏碎了似的。
一旁的白封阳刚想再次阻止柳穆之的动作,当他看到蛇骨手串的时候,竟也倒抽一口凉气:“这……这这……”
白封阳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