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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得不远处彩蝶翩翩的花丛中,半蹲着一位女子,简单的紫色衣衫,轻纱披肩,微光下那侧脸的弧度堪称完美,眼睑睫毛轻垂眸光落定在遍地野花之上,媚生百态,让人顿生怜爱之意。
她手腕之上挂着一个藤萝编制而成的竹篮,采摘着鲜花一边慢慢的往里面放,口中一边轻轻的歌唱着,在这青山碧水之间,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
声音婉转,悦耳空灵,宛若溪水潺潺。
如此佳人!
“王妃,要不要去问一下这个女子,她既然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是知晓如何破解这迷阵的。”云臣面带笑意如沐春风,一边说着脚步不自觉的便已经朝那女子的位置迈去。
楼君炎眸光虚眯,浑身气息浮动。
“你是什么人!?”凌无双眉心隐隐一动,口气稍重。
她也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女子突兀的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就仅仅是这一点便值得怀疑。
歌谣飘逸在山水之间,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那女子似乎并未发现凌无双一行人,依旧在那里轻轻的唱着。
而楼君炎和凌无双身边逐日之巅众人,除了剑奴冷眉横蹙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所有的人毫无例外,都像云臣一眼,脚下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不自觉的便朝那女子的位置而去,面上茫然。
白得甚至于有些森冷的手指在绿草之间穿梭,采花,放入花篮,美妙的音符仿佛清风沐雨,从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边缘浅浅溢出,让人只想闭上眼便永远沉醉在这动人心神的乐音之中。
永远沉醉!
“嗖!”
破风声响,一颗石子碰得打在云臣的膝盖之上!
力道不重但也是不轻,让依旧靠近那女子的他猛地踉跄单膝跪地,随即耳边响起凌无双清冽似冰的声音,“云臣,回来,这家伙不对劲!”
云臣浑身一都,恍若大梦初醒,浑身大汗只是瞬间便打湿了他的儒衫。
此时云里雾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一手撑地,在那里粗喘连连,心脏跳动的速度较之平时快上了十倍不止,仿佛擂鼓,即将跃出口去!
怎么回事?
云臣茫然的抬起头来,前方不远处花团锦簇的草丛间,那角色女子依旧在浅唱慢谣,但这个时候看在云臣的眼中,却是让他徒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森寒感觉来。
“躲开。”楼君炎低沉暗哑的声音紧接而来,云臣身躯一僵之后,反射性地朝旁边滚去。
“哗——”
一道无形的罡风在楼君炎挥袖之际猛然打出,精确无误的轰杀在那花丛中的紫衣女子身上,让人心惊的是,那处水纹微微荡漾的痕迹浮出,女子顿时化作一盘散沙,分离崩析随风散落在花草之间。
歌谣未止,那女子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什么鬼东西。”凌无双快步踏出,眸光如炬扫过周围空间,此时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四处的气氛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扭转变幻。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串浅浅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梦似幻的声音并不大,如此青天白日之下,却仿佛是暗夜婉转鬼泣的夜莺,染上一股让人悚然的森寒。
“真是好狠的心呀。”女子的娇嗔,带上些许诡异哭腔。
“君上你看!”云臣已经晃过神来回到楼君炎身边,此时双眼怒瞪一处,神色骤然紧绷,魔音入耳,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根本控制不住滚滚而出。
凌无双侧眸,清瞳隐隐一缩,“不好。”
那已经化作一盘散沙的紫衣女子,此时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花丛中,分秒之间,周围一圈出现无数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神态,连唇瓣一张一合的动作都完全一样。
最让人心中心骇滞闷的是,她们口中重重叠叠不断溢出的歌声,让人耳晕目眩,一阵浑浑噩噩的失神,忍不住想沉醉其中就那样睡了过去。
“戒备。”剑奴声音清寒。
“轰!”
楼君炎和凌无双一步上前,一股圆形的罡风以逐日之巅众人为中心,轰然而出,很是轻松便震碎了周围那无数道女子虚影,甚至于没有遇见任何的阻力。
耳边穿空的魔音未停,凌无双紧蹙的眉心未舒。
果不其然,就如刚刚一般,只消霎那之间,那些被摧毁的女子身影便再度汇聚出现,数量还增加了几倍不止,将一行人牢牢包围其中。
散而再聚,不破不灭,永无止境!
“什么鬼东西,我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凌无双退后一步,下意识的往楼君炎的身边靠了靠,和他对视的一瞬间便恍然想起,“是赤龙墓!”
是了,就是赤龙墓!
在赤龙墓中,她顺着那条黑水入到地底之后,听见的那些声音便不自觉的想要朝它而去,和如今的这个十分类似,那些狰狞水鬼还有那湖中的女子,和这家伙虽然不一样,但气息却是极为相似的。
“呵呵,呵呵呵……”
又是一连串的浅吟怪笑,周围的山水都在扭曲。
“得想个办法,不能和她耗下去。”凌无双抬眸和楼君炎对视。
两人的神情还是极为清醒,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他们都知道,若都知道,若是被这不知名的怪物困上太长的时间,迟早是会有变故的。
楼君炎轻嗯一声,言简意赅,“破开迷阵,一切都好办。”
凌无双咬了咬唇瓣,有些懊恼的环视周围一眼,“破阵。”
让她干其他的什么都好,至少都是个略懂吧,不过对于阵法,她还真就是没辙了,几乎是到了一窍不通的程度。
“昂——”
转瞬之间,周围的歌谣之音急转尖锐,似与凌无双在赤龙墓黑水湖听见的那鬼泣狼嚎之音隔空迅速重合,空气之中仿佛有一把无形的手,在疯狂的蹂躏撕扯众人的身躯!
要知道,当时凌无双已是中品至尊皇者,较之一般同阶高上一个档次不止,却依旧是被毫无防备的袭击,若不是赤龙及时出手相住,后果会是如何难以预料,这等影响力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嗡!”
一圈罡风从楼君炎体内辐射而出,闪烁之间光盾若巨碗倒扣而下,将一行人都笼罩其中,周围的鬼泣之音撞击其上,竟发出刀剑割裂的脆鸣,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凌无双和楼君炎对视,眸露无奈之色,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破解之法来,就只能这样干耗着。
楼君炎双手兜在袖中,在最前方负手而立,长发飞舞撩动,墨袍被周围的罡风刮起,眸底窜过一抹厉芒,“毁了这片空间,迷障自然解开。”
“不行!”凌无双嘴角狠狠一抽,斩钉截铁的打住楼君炎,惊得差点没直接跳起来。
这要真毁,那可不是几座山头,至少也得波及数千里,这已经接近无尽星海的位置,恐怕隔得南屿也是不远了,若是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来,那云老头还不得吃了她!
“万一让位面裂缝松动,那会出大事的,另外再想想办法吧。”凌无双面色微微扭曲,更何况天中墓在这片地域出世,那这方空间就万万不能随便动了。
楼君炎垂眸看向凌无双,寒眉一簇。
“将溟!”正在两人纠结无解之际,一道携着肃杀的沉喝凭空而来,震得周围空间都险些崩裂,那鬼泣狼嚎之音也瞬间便消散了许多。
“啊——”
女子的惊呼,像是厉鬼的啼哭。
“又是你!”这道愤恨的声音粗犷,却明显是来自于一个男人。
“轰!”
一道清芒从天而降,撕裂上位空间,利剑形状的光芒切入大地之中,仿佛擎天巨剑凭空降世,随即光华一闪便化作一道男子身影,飘然出现。
“这人?”凌无双隐隐朝前迈上一步,表情有些诧异。
男子只露一个侧眼在众人眼中,身着一袭浅蓝色的布衫,面沉如水,抬手而出捏成一个奇怪的指法,轻靠唇边,口中接连溢出一串音咒。
“啊!”
周围无数紫衣女子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来,双手抱头哭泣,绝色姿容扭曲成一团,空间扭曲就似烈火炙烤大地,遍野热气腾腾之状。
浅蓝布衣男子眸露沉色,唇瓣快速一张一合,音咒不成语调,却是让人神清气爽的声音恍若无形的水纹般,轻轻浅浅,一圈圈,不断地朝周围扩散而出。
“是么。”凌无双眸光落在那浅蓝布衫的男子身上。
楼君炎几不可见的颔首点头,披肩长发随风轻舞,恐怕也只有他能瞬间心领神会凌无双话中的意思,薄唇轻启不急不缓吐出两字,“是的。”
凌无双若有所思的眨眨眼,“果真不简单。”
她就说,怎么会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竟然会是在西岭大漠丹城神机楼拍卖会遇见的那男子。
“破。”浅蓝布衫男子口中吐出一音,并不突兀沉重,清浅得就像是水珠滴落湖心,却是震出一圈风浪涟漪,让周围的山川都是一阵动荡。
“啊——”
一声长长哀嚎之后,周围无数道紫色的光影骤然汇聚一处,凝成一位绝色女子,正是凌无双他们最初见到的那般景象,只是她的神态不复之前柔和。
她仍旧只有半张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眸光死死落在地面上,面上逐渐露出狰狞色彩,“道和!”
粗犷而沉重的男音让人悚然。
凌无双眼角都是狠狠的一抖,“我的天。”
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此彪悍而粗粝的声音会是从这紫衣女子口中发出的,只是很快她又发现不对,惊讶的看了眼身边的楼君炎,自言自语出口,“刚刚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
难道是她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
被唤做道和的自然是这浅蓝布衫的男子,闻得这声嘶力竭的大吼,他冷哼一声,语气浅淡,“将溟,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若是仔细辨别,不难发觉其中的讥讽口音。
半蹲在花丛之中的紫衣女子神情阴沉得可怕,这个时候才缓缓站起,随着她正身,另外的半张脸也逐渐裸露在阳光下,映入众人眼中,忽起一连串的惊哧。
“我,我我!”云臣口齿不清的哆嗦出一阵颤音,双眸瞪大如牛,一张温润的面庞难看得扭曲,“这,这这!”
凌无双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龇牙咧嘴的咬出几个字来,“她妈的。”
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真她妈考验她的承受能力!
“?”云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恹恹的横了自家王妃一眼,虽然不是很懂她的话,但也是知道她在骂人没错,因为这情况,让谁能冷静得下来?
眼前的人,从眉心鼻尖破开,一半女,一半男,一半绝色似仙,一半丑陋如鬼,女子半脸毫无血色,煞白似纸,男人半脸猩红似有腐肉堆积,看得让人呕吐。
一手勾着竹花篮,一手捏着狼牙棒,一男一女,不对,应该说是半男半女缓步朝他们走来,“道和,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坏我好事,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男女的声音重叠,逐渐拔高,倍显刺耳诡异。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凌无双心中泛悚,还真能雌雄同体!
“不知道。”楼君炎眉宇清寒,神色冷淡,恐怕也就他有这么好的定力,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诡异情形还能这般不动于衷,还能不咸不淡的回应凌无双他不知道。
凌无双面色一黑,被楼君炎这状态弄得莫名想笑,但嘴角扭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哼。”道和冷哧,广袖一挥,口气肃杀携着凉风习习而来,“你风都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违天道,就休怪我插手,不要忘了当初的约定。”
凌无双心中顿时一惊,和身边的楼君炎快速交换了个眼神,“风都。”
又一方太古势力的人出现了,这怪胎竟然是风都的人,不对,是怪!
“哈哈哈哈,有违天道?”将溟仰天狂笑,男人和女子的声音交织重叠,面目越发狰狞,“当初你们这些自命正义的人,将我族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不谈天道!”
血海深仇,仅凭一个约定,就想让他们妥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