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郁绍庭不明白江弈城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灰色的暗影中,和刚刚针锋相对他和余非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余非上去了以后,他整个人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郁绍庭突然想到一个词‘颓然’。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然像江弈城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和这样一个词扯上关系呢?难道是和余非吵架吵疲惫了?
……
自从余非上楼后,她就懊恼的揉乱自己的头发,虽然她说了不想和江弈城吵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的?但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让她真正心烦意乱的并不是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也不是她上了报纸*不归的事,而是从那瓶抑制肿瘤的药开始!
说句脸皮厚点的话,报纸的问题时间可以慢慢解决,吵架的问题也可以交给时间,但是他的病呢?
这可是……肿瘤啊!
余非颓然的坐在*上,想起医生让吃这药的病人立刻进行手术的话,她突然浑身怕冷的抱紧自己,竟有了种……好似房间没关窗户,她整个人坐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
肿瘤……
是会死的吧?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吗?
***
按照常规模式,这冷战一般一持续就是好几天,余非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想不到江弈城这个该死的家伙冷战就冷战,居然不但当天晚上没回来,第二天竟然人已经不在国内了!
当时余非还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今天下午本该她去江弈城公司学习,但是介于前一天和他吵了架她就罢学的不想去了!
本来她给司机打了电话想要说一下这件事,但是司机却说江弈城说了,今天让她务必去一趟公司,如果不去的话他这饭碗只怕就不保了!
余非知道,江弈城肯定会料定了她这样,所以才用别人来压她,好像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把自己的事波及到其他无辜的人身上去。掐她缺点真是掐的一愣一愣的!
搞的余非只好决定,去就去!她倒是要看看他准备说什么?和她谈谈他的病?还是顶不住舆`论压力的要和她离婚?
如果是前者的话,她倒是愿意和他谈,但如果是后者的,谈个毛谈!不管任何原因,她都绝对不会和他离婚!这辈子赖也赖死他!
的确。
虽然和郁绍庭登山上报的事在报纸上引起了空前绝后的讨论,甚至记者都围聚到了她的学校想要采访她,江家的司机不但跟那特务接头似得特地在后门接的她,江弈城则好像早就料到了这样一般,还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来接的她。
说不懊恼那都是假的,余非同时也感觉到了身为名人的疲惫。就算是她再注意自己的言行,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同样她也没有灵灵狗那样的警惕性,可以敌人在几百米外就能闻着味儿了。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好像随时都活在无孔不入的镜头下,一言一行都像是被看管的犯人一样被人关注着。想要没有任何的花边新闻,那大概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接触人,否则估计她接触男人会被人说成是勾搭和姘头,她接触女人的话,指不定会被人又说成是他们夫妻感情不和,让她寂寞成性结果导致对男人无望的转性喜欢女人呢!
她真正防不胜防的,是有心人。成心想要让你难堪的人!
但是,有再多的不适应也要适应,虽然她还年轻,但年轻却并不是她可以拒绝自己身份所带来的,她必须要接受和面对的一些江太太该承担的责任。
自从上次江弈城来学校开始,她的身份就已经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了,这件事还在学校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包括江弈城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非常基金’都让人私底下津津乐道江先生对这个年轻的江太太所重视的态度有多高。
而在这次她和郁绍庭之间的‘歼情’见报后,明里敢指责她的人当然一个都没有,但是暗地里嚼舌根子的人却遍布全校。尽管她没有刻意关注,但也听到了不少风声,比如江弈城对她多好多好,她却不知道珍惜,反而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的给他戴绿帽。更有甚者还说她曾经把他们学校的校草蓝起帆都能勾去了魂儿,现在勾搭上郁绍庭真是让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明明就是灰姑娘的命,这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凤凰,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都。
余非倒是没所谓,有种他们就当着她的面指着她鼻子说。可惜就碍于‘江太太’这个身份,全校也没个有种的敢当面得罪她的。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明白,不管怎么说她也都是江太太,只要她坐这个位置一天,只要她还没和江弈城离婚,有人敢试试得罪整个江家的滋味?
余非觉得她和蓝起帆这个人本身也没什么交集,更因为粘静和谢疏影的关系,她更没兴趣和他有交集。却在上午课间的功夫,听到他这个学生会主席在台上义正言辞的说,如果再有什么说三道四,在背后嚼舌根子的话继续在学校散播蔓延的话,那么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彻查到底,但凡是参与者通通上报给学校!
余非心里明白,蓝起帆说的事正是报纸上的这件事,她也同样更明白,如果不是校长的默认他也不能把话说到这般田地。而校长的意思,还不是看在江弈城的面子上?
而维护她这种事,就算是江弈城不交代他,他也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江弈城会亲自交代么?怎么可能,他们现在还在冷战好吧?
说起冷战,报纸上的事情一刊登出来,整个z市都知道了,江爸江妈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虽说很多事她防不胜防,也真的很想平静过日子的不想招惹媒体,但对江爸江妈总归还是有歉意的。
又让他们跟着操心了。
每每她有事的时候,最让她感到窝心的永远都是江爸和江妈的态度。余非可以在江弈城面前只字不提自己的委屈,但是对于这对就像她自己爸妈的人,她把和郁绍庭去灵塔山的时候从头到尾,毫无隐瞒的交代了一遍。唯一隐瞒的就是,江弈城的病。
甚至她曾暗暗的试探过他们,很明显,从他们的表现完全能看得出,他们真的毫不知情。
而既然不知情,这种事情余非当然不可能主动告诉他们。
江爸江妈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有几分愧色的对象成了他们,他们知道外界说余非怎样怎样高攀上江家,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但是他们却很明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过最普通而平静的生活也不愿进入江家。锦衣玉食从来不是她想要的,若是说愧疚的话,那也是江家愧疚她,让她承受了太多原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承受的事,让她从一个自由的,普通的女孩,突然成为了一个必须要事事小心谨慎,不但没有太多的自由,反而身边还布满了陷阱,别人都会若不步步小心,丧命在哪一招上都不知道的豪门太太。
在余非跟着保镖一起往外走时,刚好碰见了蓝起帆,他那警惕十足的模样就像她被人绑架了一样,直到余非解释,“他们都是江家的人。”时才缓和了一下面色。而后他迟疑了一下,目光深深的告诉余非,“不管在学校遇到任何事,如果有人找你麻烦的话你可以让人随时找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余非更不会去讥讽蓝起帆多管闲事,感谢是感谢,她却只是淡淡说,“谢谢,我自己应付的来。”
大家不用那么小心谨慎,她真的应付的来。因为除了心里划分出的需要珍惜和保护的人,其余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在她心里激不起什么波澜。
而且就像江爸江妈说的那样,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让自己的情绪郁郁寡欢,拿自己的身体和负面情绪过不去,从而影响了孩子的健康问题。现在没有任何事可以让她生气到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人。
是的,自从知道是一个母亲后,对外界余非看淡了很多事。曾经自己非常介意的事,变得好像不那么介意了。自己非常厌恶的东西,也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
在余非跟着几个保镖离开的时候,虽然迎面撞见几个蹲守的记者,但是为了防止她出现危险保镖当即就拉开车门的先把她给护送进去了。
如果不是从那些记者猛砸窗子的激烈举动,也许余非还真的没感觉到这次的事到底在整个z市造成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这些记者就像是不知道从那钻出来的苍蝇一样,一下子就围聚满了她的生活。
不过想想也是,江家和郁家是z市的两大巨头,而江弈城和郁绍庭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两家关系一向交好,本来她和江弈城突然闪婚的事在整个z市已经造成了极大的风波,现在又爆出她私底下和郁绍庭勾搭在一起,只怕这震波不亚于8级地震!
在余非跟着司机去了恒久大楼时,才刚刚下车,余非就感觉到身边呼啦吹过一阵强风,在她还没看清时,就已经围上了大概十几个记者!
还没说话,对着她就是一阵猛拍!
接着几只话筒便立刻伸到了她跟前!
虽然身边有保镖保护,但余非几乎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腹部前,唯恐这样的阵仗伤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众记者的话题理所当然还是围绕着报纸上的内容而说,余非没回应一个字,只是在不断的说着‘让一下’、‘谢谢让一些’、‘不好意思’这些话的保镖的护送下往里走。
直到她听到一个记者在身后喊了句,“江太太您能回答一下,出了报纸上这件事后,您会和江先生离婚吗?这件事会对你们的婚姻产生影响吗?”
‘离婚’两个字让余非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她冲保镖做了个示意的动作,虽然几人的脸上写满了警惕和紧张,但却是尊重了余非的意思。
余非神色淡然从容的看向众记者,“我只能说,我和郁先生的关系是很好的朋友,这种关系因江先生的存在而存在,郁先是我的朋友,但更是我先生的朋友,如果说这会影响我和江先生之间的感情甚至是婚姻。那未免就有些可笑了。一个是朋友,一个是爱人。不同的概念根本没有相提并论的意义。如果媒体连这种都分辨不出,捕风捉影的做出那种说风就是雨,不经过大脑的报道出来,我也只当看到了个笑话,作为生活调味剂的笑笑就过了。我和江先生的感情很好,我爱他,我们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离婚。”
末了,余非目光清冷的加了一句,“不是江家的人不做出任何回应,只是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花时间去回应和澄清的吗?”
余非不得不承认,江弈城说的没错,原来她的确有这种应付的能力和口才,只是平时他太惯她,太保护她了,才让她有了可以去逃避的机会,自以为躲在一个刻意不被打扰的平静生活状态中,实则当她成为江太太的那刻起,哪里又有真正的平静呢?她总要学会坚强和面对。
这样才是,真正配得上江家的女人。
不过你别看她当时这么冷静,实则她在说话的时候手都在微微的发抖,她冷是紧紧的攒住手心,才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不至于面对一双双质疑的眼睛,说话开始词不达意甚至吓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