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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非离开后,岳海洋才走上前来,口气沉沉的试探道,“她知道了?”
其实这点问了也是白问,就算不看江弈城此刻阴沉的脸色,余非刚刚话语中刻骨的讽刺,单单是靠着感受,也能感受的到两人间这简直要冻住的气氛!
“你瞒着她这么久也算难得了,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早就说过这件事你应该告诉她的,至少有个人和你一起分担你也不至于过的这么累。”
接着他一边去他手中跟他要药瓶,一边唠叨着,“虽然不让你总吃这种药但看你脸色都疼的发白了,要是你再晕过去的话我可吃不消了。还是趁早把药给吃上。”
当岳海洋看到江弈城慢慢摊开掌心,以为他要吃药的了,却没想到他捏着手中的药瓶,略微用了几分力,那药瓶便从手中脱离的骤然被扔进了池塘里!
“你!”岳海洋顿时气的瞪向他,却见江弈城的神色没有任何一丝变化,只是静静淡淡的坐在椅子上,那副任由头痛到撕心裂肺却拒绝吃药的执拗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岳海洋心头的气血还没等冲上来,突然就想到刚刚余非要走时江弈城那下意识想要挽留她时的紧迫和慌乱,可是却扑了个空时脸上清晰的落差感。
他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么骄傲的江弈城,也不过只在余非面前才会露出如此一面来,尤其是刚刚他脸上的表情,也许他自己感觉不到,他却看的分明,他是有多怕失去她。
而他苦苦隐瞒的一切突然被她知晓了,那种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还是该怪造化弄人的感觉应该很纠葛痛苦吧?
岳海洋觉得他好像突然明白了江弈城为什么会把药给扔进池塘里了。
不是他在意气用事,也不是他在拿药撒气,而是,只怕他的头再痛,若是和心里的刺痛比起来只怕也显得微不足道了吧。所以这药,现在根本就是吃不吃都无所谓了。
岳海洋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江弈城的肩膀,他知道这个时候保持缄默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正因为他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才会特别的心疼他。
“弈城,别太自责了,你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我从未见过你对一个人这样。”
江弈城整个人都深深的陷入身后的椅子。
多?
什么叫多?
还远远的不够,他还并没有为她做什么,他还想为她做太多太多,如果上天愿意给他时间的话。
他想要的不多,不过只是一个寻常人再普通不过的,白头到老的陪伴而已。
***
余非可以说,她的心情一点也不乱,真的,她很冷静,很平静。甚至她在一路走出来的时候还能注意到这里的树有多青,草有多绿,甚至还有好几种不知名的话开在这温暖的温室里,主人把栽种在这里,好像一切都了然它们注定是受不得外面的风吹雨打,只能安安稳稳的呆在这温室里享受着阳光和气候的温暖似得。
突然间,余非真的特别讨厌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
当她被路边一株不知名的黄色小花所吸引时,她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却听到身后声音响起,“如果不是在这气候温暖的环境下,也许我们在这个季节也看不到开的这么美的花。”
岳海洋的话让余非淡淡一笑,手指拨弄着这花,“谁说的?也许在每个人的眼中,花都是开在夏季的,但若认知都变成如此的话,春天的迎春花,秋天的桔花,冬天的腊梅又怎么说?还有这里的树,你觉得他们凭什么这么笃定的认为这些原本就该属于室外的树经不住严寒的考验?当然,错的并不是这些花,这些树,而是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做的这些是对它们好,是可以留住它们最好光景的人们!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问问这些是不是它们想要的!”
岳海洋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沉沉的看向余非,“难道是园丁们的错么?太爱一种东西,为它们提供最好的条件,让它们最长时间限度的陪伴在自己身边,也是一种错么?”
余非耸耸肩,“你不用惊讶,因为这是你教给我的,为商者为达目的无极不用。我也是为了知道我想知道的,其余有关你商业上的事我不感兴趣。不过现在,你和岳海洋间的勾当我也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