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也因为那些人是府中的老人,还有几个是在他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丫头,才轻信了她们的话。
她们,一个个都拿自己当傻子哄吗?
耿直头顶都要冒烟了,但气愤归气愤,理智并没有消散,他知道眼下这个时候,只有湘衣的病情才最重要的,至于其余的人和事,他可以在湘衣无事后,再来一一发落。
耿直想定,出门吩咐人去拿耿大人的帖子去请太医,回来后就径直走到引起了这事端、眼下却站在旁边看着母亲和岳母争吵的萧明珠面前,抱拳拱手,一鞠到底:“萧姑娘,可否请你身边知药理的丫头先替她看看。”
听到耿直这话,萧明珠还没来得及应答,耿夫人脸黑了,不免有些委屈:“耿直,你不信为娘?”
丁微轻掐了一下萧明珠,出声道:“还是等大夫过来吧,万一有个什么,免得说不清楚……”至于什么会说不清楚,她看了一眼耿夫人,没有说下去,温和的面容上,带着满满的讥讽。
耿夫人这下吃了丁微的心都有了:“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下毒害她了?”
都是她们惹出来的祸端,要不是她们没有礼数的闯进了郑湘衣的院子,这件事如何会闹成这样。哪怕是郑二夫人上门来,她自会先派人去看看郑湘衣,安排妥当,再陪同郑二夫人过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丁微只是笑了笑,“耿夫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萧姑娘身边的丫头只是略知些医理而已,可不敢随便替耿少奶奶看诊。”
郑二夫人也反应过来,忙哀求萧明珠:“萧姑娘,看在你与她的情份上,救救她。”
萧明珠点了点头,耿夫人在耿直的目光下,死死拧着手中的帕子,理智让她没有出声制止。
知夏过去替丁微把了脉,然后翻看了她的眼皮,又看了看她的舌苔,最后还用银针扎了她的手指取了血,最后才道:“耿大奶奶的状况奴婢以前没有见过,查不出中毒的迹象……”
听到这,耿夫人欣喜若狂,抓着耿直的胳膊,大声道:“你听见没有,她没有中毒,她没有中毒!”
耿直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对知夏道:“说下去。”
知夏又道:“依奴婢的愚见,耿大奶奶只怕是近几日里接触了不少伤身子骨的东西,以至五脏六腑在短时间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才会突然塌下去的……”
耿直的目光深邃了起来,一个书生半个医,虽然书生不会把脉看诊,但哪个读书人不知道一些寻常药理的。许多东西看似无毒,对人也无害,但是与其它相克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会变成杀人与无形的毒药,并且还查不出痕迹。还有一些大补之物,对于体虚不受补的人来说,更是催命之毒。
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府上,自己的身边,会有人用这样的阴损招数来对于自己的媳妇。
他马上阴沉着脸吩咐:“来人,将少奶奶的屋子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再将这几日服用的方子,以及厨房菜单子都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