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夫人脸色苍白,动了动嘴唇,没有阻止。
她知道这件事要不能查个水落石出,自己这一辈子的都要背负个对媳妇下毒的恶名,还会失了儿子与老爷的信任。
耿直压下心头的气愤,追问知夏:“那她现在的状况如何,你可有办法?”
知夏冲他福了一礼,才道:“耿少奶奶的身子骨已经被霸道的各类药毒损伤得非常严重了,要是能找让她身子迅速败落的主要原由,再进行针对性的调养,说不定还有可能性能慢慢养回来,不过,这是一个慢长的过程,能调养到什么地步,会不会留下隐患,奴婢也不清楚。公子府上如果有解毒丸和人参养荣丸之类的,可以取来让耿少奶奶先服下,先护住其心脉。”
郑二夫人大叫着我的儿,差点没哭晕过去,耿夫人也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哆嗦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耿直到是个经得起事的男人,脸色虽然难看,还没失了分寸,他迅速按知夏的话吩咐人去取药,同时,也让人将郑湘衣这几日用的药方子,抓回来的药,以及厨房的菜单子都拿来。
药方子和厨房的菜单子都有专门的人负责保管,眼下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被耿直拘在院中,不能走动,也不能交谈,两句话吩咐下去,保管的人就将方子和单子都交了出来。
耿直将大夫开的药方和还没有煎的药包都递给知夏,知夏先看了方子,确定方子没有问题之后,再将药包打开,一一检查。耿直自己则看郑湘衣这几日食用的菜单子。
一眼扫过单子,他的脸色非常的精彩,一下子就青黑到了底。
不看还真不知道,自己的院中开销会有这么大,这简直是拿人参当萝卜吸,拿灵芝当饭吃,用燕窝当水喝!
湘衣一个风寒体虚的人,一日三餐都吃这些东西,还没被补得七窍流血,还真是个稀奇事儿。而且,就以他的那点子药理水平,也能看得出来,每天的菜单上,都会有两三道相克的菜式。
他忍着没有发作,哆嗦着问跪在面前的厨房管事:“这单子,是谁定的?”
那厨房管事后背都汗湿了,不敢应话,只是偷偷拿眼睛去看耿夫人,这下,屋内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耿夫人见耿直那脸色,也知道这菜式必定有问题,她劈手夺过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她为了面子上好看,也堵住郑湘衣在老爷和儿子面前上眼色的途径,这几日爽快地往郑湘衣这送了不少的名贵药材和补品,也暗示过厨房,这些日子变着法子挑好的给郑湘衣做,示以自己对她的在意。
可是她没有让她们将她送来的补品高一股脑都给做了吧,她也没让她们做相克的菜式给郑湘衣吃!
好人也不能这样补,何况一个病人?
不对,这几天郑湘衣病着,吃些补品倒也罢了,怎么还可能每餐六个菜,还尽是鸡鸭鱼肉的?
她瞬间明白了,这都是厨房里的下人搞的鬼。
郑湘衣病着,能有什么胃口,送过来的菜她能吃几口就不错了,剩下来的不就便宜了院中的下人了。一人拿一两个菜,不取相克的,根本就不会有问题。还有那些名贵的药材补品到底有没有放在汤里,郑湘衣又吃了多少,也只有厨房的下人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