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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们就沿着他走过的路,去进攻他的巢穴!”许攸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很好!”洛阳事变时,袁绍先带着人马跑了,朱广坚持了下来。虽说没人在事后“问责”,但这件事情让袁将军觉得有些丢脸。人们只享受**丝逆袭的快感,有谁在意过高富帅的感受?
此时,好像永远有化不开心结的苦脸沮授嘀咕道:“河内?”
许攸看他一眼,笑问道:“公与先生,有问题么?”
“河内离河东太近。”
“河东?河东有什么问题?”
“有……”
“哦,你是在担心白波贼?这大可不必,白波贼虽然猖狂,但一见大军开来,避之唯恐不及,哪有生事的道理?”
袁绍也道:“白波贼不足为虑,如果不是出了朱广这事,我正考虑派兵进剿呢。”
沮授见状,也不再多说。
当下,一众武详细论证了从河内进兵的可行性,最后一致认定,成。
“好!”袁绍将目光从地图上挪开,回到座位,显得颇轻松。“路线有了,派谁领兵前往合适?”
朝廷里够资格带兵的武臣很多,但相信袁将军绝不愿意这些人染指兵权。这一点许攸很清楚,而在场资格最老的,非淳于琼莫属。人家在洛阳事变之前就是“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而且跟袁绍关系很铁。西征董卓以后,官拜将军,当然是杂号的。
“莫蒙大司马不弃,末将愿领军渡河!”主动请缨的,便是淳于琼。气场很强,连鬓胡串了一脸。受《三国演义》影响,这位给人的印象可能跟“无双上将”潘凤一个级别。但实际上,淳于琼能跟袁绍曹操同一时期出任西园校尉,而且他还没有袁绍曹操那样的背景,岂能是白吃干饭的?
果然,袁绍一见他请缨就喜上眉梢:“有仲简出马,再好不过!”但随即便作难道“只是,大军于周边屯田,眼下又正是春耕时分。仓促之间,恐怕集结不了太多的部队。”
“不消太多,有精兵两万足矣!不然,何谓奇袭?”
袁绍越发欢喜得紧了,正在褒奖时,却见外甥高干上得前来,却不是向他,而是向淳于琼道:“若将军看得上,高干愿为前锋!”
袁绍大笑!长辈嘛,看到晚辈出息了,总是很爽的。
但淳于琼却笑不出来,领兵打仗他不怕,但高干极得大司马**爱。带上他,且不说有可能被掣肘,万一有个闪失,回来如何交待?
袁绍当然是希望外甥出去历练,但淳于琼不表态,他也不好强下令,故意道:“元才啊,舅舅既点了淳将军的将,同不同意,还是看他。”
高干再三央求,许攸也帮着一边说情,甚至还道:“淳将军,也不必说什么先锋,就留在身边,量才而用,如何?”
淳于琼终究是抵不住,点头答应,但同时提出一个要求:“能不能请郭公则同行参军?”郭公则,便是郭图。
袁绍立即应允,当下又把人员分派定了。以淳于琼为主将,麹义副之,郭图参军,颜良、丑、高干皆随行统兵。
商议已毕,众人都兴高采烈,意气风发。袁绍却发现沮授仍旧一副丢了钱的模样,遂问道:“公与还有何担心?”
“河内,到底是离河东太近。”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
袁绍哭笑不得,但也欣赏他的执着,宽慰道:“无妨,世上本无万全之策。”
“话虽如此,但……”
许攸看着有些来气,虽说此人是他推荐给袁绍的,但你这成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着实败兴!便不冷不热地问道:“公与还有更好的建议?”
沮授看他一眼,又看袁绍一眼,仍旧愁眉不展:“若能让青州袁使君共同举兵,再好不过。”
二月二十七日,幽州蓟县。
仅仅两天不到的时间,蓟城已经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
土夯的城墙上,随处可见没入墙中的箭杆,和各式各样的创痕。斑驳的血迹更是比比皆是!
一座仍在燃烧的云梯倒在城墙根下,砸在一堆凌乱的尸体上。只有极个别穿了铠甲,大多都是布衣,器械也是五花八门。
护城河早已经被壕桥铺平,从缝隙中看下去,似乎连水都变了颜色。最触目惊心的要数离南城城门洞不远的城墙,居然开了一个半丈许宽的口子!成群的守军士卒正忙碌着,用麻袋装土将其补上。
公孙瓒由部下陪同着上得城来,第一眼就看到被打崩一半的城楼,瓦片木梁散落一地,被埋在下面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