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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了。”淳于琼脸色阴沉得吓人。“等到正面对决的时候你再提醒我不迟。”
麴义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腰板顿时一挺!所有人都捏把汗,怎么?你败军之将还要顶撞主将?淳于琼也瞄着他,准备发作。幸好,麴义最终低下头去,再没说什么了。
“什么声音?”有人机智地岔开了话题,缓解了紧张地氛围。
众人都不言语,侧耳倾听,那声音似乎是从邺城里隐约传来……歌声?
淳于将军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半晌后,语气沉重地下令道:“传令各部,今夜撤往平阳。”
次日清晨,齐周刚刚起来,就收到了赵云传来的好消息。许都军连夜从城郊撤离,现在已经退到邺城东面二十余里外的平阳城。
邺城四周有四座拱卫这处河北重镇的军事堡垒,三座在污水以北,只有平阳在南岸。此前因为兵力吃紧,齐周并没有安排部队驻守。现在淳于琼据着平阳,观望的意图不言自明。
但这个“碍眼法”撑不了多久,很快淳于琼就会发现异常。到时卷土重来,邺城局势仍然危急。为了最大限度地迷惑敌人,同时也为朱广大军回援扫清通道,齐周在与田丰赵云商议之后,决定从本就极其有限的兵力里拔出六百人来扼守污水桥。同时飞马将邺城的情况报给朱广,让他作到心中有数。
到了平阳的首日,淳于琼召开了长达四个时辰的军事会议,密集讨论应对当前局势的策略,同时也向许都方面发出上报。
让人意外的是,作为“军司马”,麴义并没有参加会议,甚至连列席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淳于琼虽然没有明确静态作何处分,但这个动作无疑是在向麴义敲响警钟。
麴义很不以为然,尤其是在听说高干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置甚至申斥时,他不屑地对身边人表示,会打仗还不如有个好舅舅。
平阳城官署里,会议仍在继续。
在汇总了一众武的意见之后,参军郭图总结道:“到底也就一句话,辨明虚实再作计较。倘若真是朱广大军回援,则正面对决不可避免。”
淳于琼嗯了一声,不见下。
座中颜良本想重提麴义的话,提醒主将要趁早考虑如何掣肘朱广的骑兵部队,但想到他今日连列席会议的资格都没有,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下去。
堂中一时沉寂,众人都等着平逆将军最后表态,但淳于琼却站起身来,负手踱步,陷入沉思之中。
作为参与过西征之役的“老将”,对朱广领导的“北军”他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麴义的话虽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可凭心而论,并非“厥词”。如果说仅靠现在这一万多人去跟朱广对阵,胜算可谓渺茫。
本来之前许都军一直掌握着战争的主动权,可惜,在朱广回援之前没能拿下邺城,这个主动权就已经大打折扣了,现在几乎要陷于被动。
现在最靠谱的,便是等兖州人马过河,合军一处与朱广对抗。
忽然想到袁术,心中不禁懊恼万分。袁公路太意气用事了,明知朝廷极有可能对河北用兵,他却趁太傅去世之机跑回许都。你那点花花肠子当谁不知道呢?可你这一回不打紧呐,青州弄了个群龙无首,几万部队摆在那里自己又调动不了。要是有青州军相助,我还怕什么朱广回防?直接围点打援,一路推到幽州去!
刚想到这里,一“帐下督”正巧掀起帐帘进来。也不知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他进帐以后步调不减,哪知淳于将军就在帐帘后头杵着?一时收不住势,险些撞上!
淳于琼大怒!劈头盖脸一通骂,看他紧攥的双拳,如果不是尽力克制,估计得痛殴对方一通。
那帐下督也吓得够呛,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帐中武面面相觑,心知合该你倒霉,将军正郁闷,你就来撞刀口了。
“说!何事!”气撒够了,淳于琼才问了这么一句。
“回,回将军,兖州人马已经过河……”帐下督战战兢兢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