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未说完,对上谢景瑞冷厉的眸子,有些难以启齿的改口道:“奴,奴婢不知!”
谢景瑞一张俊颜在柳云霓的面前不停的放大,如魑魅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那人至今还在地牢活着……”
柳云霓脸色煞白!
谢景瑞的地牢她在晋王府早有耳闻,那是鬼去了都闻风丧胆的地方。
那人只是给眼前的男人下了合欢药,可谢景瑞却将那人关入地牢六年之久。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命贱如蝼蚁,每日还要受到非人的折磨。
柳云霓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谢景瑞说完,坐回自己的位置,佯装拿起筷子夹菜。
柳云霓惊恐万分,声音有些尖锐道:“王爷,不能吃!”
谢景瑞眸子微眯,疑惑的看向她。
柳云霓忙起身将他手中的筷子夺走:“菜凉了,王爷吃了伤身,我让下人再备一桌。”
“不必了,赖妈妈说你请本王过来是要说桦哥儿的事情。”谢景瑞目光冷冽的紧盯她。
柳云霓的眼睛红如兔眸:“桦哥儿是我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如今变成现在这般顽劣,若是王爷不管,继续纵容桦哥儿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耍,只怕迟早有一日,桦哥儿的心智会受到影响,到时再想纠正,可就难了。”
“镇南侯府的世子,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本就对孩子的影响不好。”
“那宋时锦不敬嫡母就罢了,还心思如此歹毒的迫害房中丫鬟,对待那些勋贵的后人更是心狠手辣。”
柳云霓思索半分,继而道:“由此可见。”
“姐姐并非是贤妻,一,不能相夫,二不能教子,才会导致镇南侯府出现如今局面。”
谢景瑞猛然起身后,冷冷的甩下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歪,若是堂堂正正又岂怕半夜鬼敲门?本性是坏的,不管别人如何管教都掩饰不了坏透的内里!”
“你似乎很同情镇南侯世子和那宋时锦的的遭遇?还是说你同那些喜欢落井下石的毒妇一样?”谢景瑞眸子微眯。
柳云霓错愕的抬头,素来不爱多管闲事的谢景瑞,今日竟为柳月如开脱,同自己说教。
近半年来,谢景瑞同自己说过的话加起来未有今日说的这么多。
她手中的帕子被她不停的拉扯,险些撕碎!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桦哥儿以往都是乖巧懂事,从不做顶撞嫡母之事,今日他,实在太放肆了!”
柳云霓说完还不忘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
柳云霓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谢景瑞打断道:“桦哥儿是本王的孩子,他的为人本王再清楚不过,看在你将他带大的份上,桦哥儿唤你一声母妃,但你也别忘了自己晋王府的身份!等到桦哥儿外傅之年,也是你离开晋王府的时候。”
柳云霓身子猛的发软,无力的靠在座椅,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如今谢文桦马上就到七岁,再有三年,谢景瑞就会给自己一纸和离书。
她起先只想做到近水楼台先得月,拿着谢文桦当筹码,十年,凭借自己的容貌和手段,说什么也能让王爷对自己动心。
柳云霓目光触及谢景瑞冷心冷面的模样,整颗心如坠冰窖。
她的眸底闪过一抹阴骘,端起面前的酒杯大口的往嘴里含了一口。
朝谢景瑞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