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还未想出应对招数,便听院中又有了动静,见是许澜从正院回了锦澄院中,除了红透的眼眶,正颜厉色一如往常。
她赶紧迎了上去,耳边低声提醒:“这定是圣上在拿今日之事做文章,要你我和离,只有成功和离了,他才能大刀阔斧整治侯府。”
“不是说好试探圣上会如何吗?正是机会,不用太担心。”许澜暗中捏了捏江云初的手安抚,才又转身面向侍卫:“刚从灵堂出来身上熏了烟气,怕扰着圣上,待我换身衣服就来。”
转眼功夫,许澜换好衣服便跟着宫里的人往外而去,走两步,他想起什么,在沈曜面前又停下步子:“最好不是花拳绣腿,能真的保护好她。”
“我当然能,还用得着你说!”沈曜当即反驳过去,可许澜的眼神却又格外奇怪,竟是他从未见过的郑重,他收了收气焰,又道,“装什么装,进宫保证你们许家不会再欺负咱殿下,便也就回来了。”
“小屁孩。”
许澜挺直了腰杆,大步离开。
心中忐忑,江云初站在院中,甚至还未来得及歇口气,老夫人叫骂,后脚便追到了锦澄院。
“你这个扫把星,从你进门开始,便没过一天好日子!”
钱嬷嬷冲院外厉声吼去:“忠勇侯府的下人,平日里都吃素的吗?下令拦个人,都拦不住!”
“你算哪根葱,我是侯府当家主母,她们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老夫人气势汹汹,沈曜见势不妙,拔剑立即挡在了江云初身前:“不得对殿下无礼!”
男人?
望着眼前长相张扬明朗的沈曜,老夫人噌得一下,火气顿时冒上了的顶峰!
她尖叫着冲沈曜瞪大了眼睛,口水直喷,“好啊,我是说人刚回来,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这么急着将小十三喊去宫中,原来是耽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好事了啊!”
面对手持刀刃的歹人,沈澜尚知如何应对,可眼前仅仅是一个手无寸铁,双鬓花白,只知出言不逊,根本不动手的老妇人!
“你胡乱说些什么!”沈曜又气又臊。
“你这娼妇!”老夫人不依不饶,抬手又指向江云初,“宫里养的小白脸,竟直接带回府中,就连家丧、国丧也不耽误,当我们许家好欺负是罢!”
江云初无奈闭上眼:“沈曜,把人敲晕,钱嬷嬷,把她送回去。”
沈曜这才反应过来,手起掌落,老夫人一个白眼,直直摔倒在地,钱嬷嬷也毫无怜惜,给身边婆子示意,扛着老夫人便出了锦澄院。
人群如鸦飞雀乱般四散而去,橘黄的日光也完全褪下,锦澄院虽然又重回了安静,但每人噗通跳得极快的心脏,和枝头的鸟一般,惊魂未定瞧着江云初,等着她的吩咐。
“殿下您放心,以后我定会多学习如何应对泼妇!”沈曜立在身边信誓旦旦。
江云初无奈看去,只又道:“交给你一个任务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