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宴辞顿住脚步,回头看他,狠狠蹙眉,“什么?”
“是我用宥柯的手机给你发的短讯!”赵天若不急不缓地说,单手揣在裤袋里,优雅从容地向她一步步靠近。
澹台宴辞心里咯噔一下,眼底的戒备之色顿时更加深浓,沉默。
“你是宥柯的女朋友?”
赵天若一派的悠闲自得,与她的谨慎大相径庭,状似漫不经心的踱步到她的身后,懒懒问道。
澹台宴辞沉默了两秒,才点头,“嗯!”
“你喜欢宥柯吗?”
“当然!”她白他一眼。
废话!不喜欢能跟他睡啊!
接收到她不友善的瞪视,赵天若不气也不怒,抿了抿薄唇,勾着笑,看似温和的目光倏地布上一层阴冷的寒气,说:“那你跟他在一起,是真心喜欢他呢,还是为了利用他呢?”
澹台宴辞的心,狠狠一颤,不安顿时将她整个笼罩,脸色微白。
看来,赵天若已经发现了什么……
暗暗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她冷冷一笑,“赵公子,请恕我愚昧,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澹台小姐,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懂的!”
一声“你懂的”,说得意味深长。
他居然知道她姓澹台,那么应该已经把她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了。现在,她还能脱身吗?
“赵公子,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她拧眉不耐,冷冷说道,心里则暗暗着急。
“你是不是跟宥柯一起去买过一盆艺术干花?”
她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淡淡点头,“嗯,买过。”
“这个!”赵天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从碎掉的花瓶中捡起来的窃听器,举到她的面前,声音骤冷,“是不是你放在花瓶里的?”
“这是什么?我不认识!”她瞟了眼窃听器,强忍着心里的慌张和胆怯,坚定摇头。
他脸色冰寒,自顾自地逼问:“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叶唯熙?”
“第一,我不认识你手上的东西!第二,没人可以指使我!第三,赵公子请你别张口就乱咬,诬陷我可以,诬陷我嫂子我可不答应!”澹台宴辞用怒气掩饰心里的恐慌,很不高兴地大声说道。
赵天若冷笑,“你以为你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会相信你?”
“你信与否,与我何干?!”
“澹台小姐,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公子,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不好意思,失陪了!”
跟她咬文嚼字?呵!好歹她也是个卖字的好么!还能嚼不过他?!
说完,她朝着门口大步而去,只想快点离开,因为这里太危险……
“既然来了,你觉得你还能走得掉?”
眼看大门近在咫尺,马上就触手可及,可更快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像座大山一般堵住了她的去路,同时还伴随着他阴冷的讥讽。
澹台宴辞悚然一惊,连忙后退两步,抬头怒瞪着他,“赵天若,你想干什么?”
“给我满意的答案,你才会有自由!”他笑得柔情似水,可眼神却恰恰相反,阴寒刺骨。
“什么满意的答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澹台宴辞失声叫道,攥紧双手隐忍着心里的慌乱,可她拼尽全力,眼底还是流露出了怯意。
“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个窃听器,是不是你放在花瓶里的?”赵天若卸下温和的伪装,目光阴森地盯着她,举着窃听器阴测测地逼问。
“不是!”澹台宴辞硬着头皮否认到底。
赵天若耐心尽失,眼底戾气顿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终究是个年轻尚轻的小女人,即便很努力,却还是被他浑身弥漫的煞气吓到,本能地想逃。
倏地从他身边越过,想要拉开门跑出去,可手还没有触到门把手,就被他狠狠攥~住了手腕。
“啊——”她吓得尖叫。
这时,卧室的门猛地打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冲了出来,急喊:“哥!”
是赵宥柯。
“你在家?”惊魂未卜的澹台宴辞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宥柯。
既然在家为什么刚才她回来时喊他他不答应还要躲在卧室里?既然在家他为什么要任由赵天若对她咄咄紧逼?既然在家他为什么见到她被欺~负也不出来帮她?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他们兄弟俩设计好的圈套,只为引她入瓮?!
“赵宥柯你这是什么意思?”澹台宴辞狠狠甩开赵天若的手,转身怒瞪着快步来到面前的赵宥柯,厉声质问。
她刚才有多害怕多恐惧他知道么?在危险的时候她有多希望能有他在身边他知道么?他倒好!居然躲在卧室里!!!
赵宥柯紧紧拧着眉头,很为难很纠结,面对她的质问,无言以对。
当赵天若拿着那个窃听器找上他说她有嫌疑时,他一口否定,他不相信她会利用他,死都不相信!
他那么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深深爱着她,只要她开口,他愿意为她万死不辞,所以她一定不会这样狠心对待他的。
然而赵天若不肯善罢甘休,非说要来问个清楚,然后他又突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不止一次看到她神神秘秘的躲起来鼓捣手机。还有上次偶遇她和叶唯熙,他不过想借她手机打个电话,她却那么紧张……
种种迹象表明,她似乎真有事情瞒着他,但到底是什么事,他无从得知。
在他心里,他是相信她的,所以也不怕赵天若来质问,加上他也想弄清楚她到底瞒了他什么事,所以最终同意了赵天若的提议,于是便有刚才这一出。
“你说啊!你什么意思?”澹台宴辞怒不可遏,扑上去狠狠揪住他的衣襟,红着双眼吼得声嘶力竭。
见她受了委屈,赵宥柯心疼又懊悔,连忙伸手去抱她,“宴辞,你冷静点……”
“你也怀疑我对不对?所以你串通他来逼问我对不对?”她却连连往后退,不让他抱,伤心难过地瞪着他,愤怒质问。
“我不是……我……”赵宥柯狠狠拧眉,有种百口莫辩的冤枉。
“赵宥柯,你让我太失望了,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她悲愤怒吼,吼完转身就走。
赵宥柯,“宴辞……”
“啊!”
伸出去开门的手,手腕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一般。
“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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