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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七品上大宫女明珠,奉芸公主之令有要事说与晶县主。”明珠风尘仆仆带着四名御林军下马。
她打量侯府门奴,心里惊诧,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开国侯府用残疾奴仆守大门。
侯府门奴进去禀报,很快便返回请了明珠五人去了月静院。
贺氏领着李晶晶出了饭厅到大厅见了明珠五人。
明珠将来意禀明,婉转的道:“此患者是芸公主的一个亲戚。”
李晶晶问道:“公主在我家时怎么没想到此事,还让你特意跑一趟啊?”
明珠早知李晶晶会有此问,答道:“公主之前在贵府时没有往远处想,出了湖南道无意中想到了这个亲戚。”
何敬焱面带微笑进了大厅,笑道:“芸妹这么快就想晶娘了。”
明珠向何敬焱行礼。
李晶晶收到贺氏的眼神,把明珠领到偏厅去问了关于患者的十几个问题,摊开小手,无奈的道:“你说的这个患者,生产后得了顽疾,平时思虑过多,心情郁结,跟我姨的病有七分相似,可是我没有给她把过脉,不好判断。”
明珠生怕李晶晶不给药,急道:“晶县主,刚才奴婢所说的患者症状是由您的师母丁医神诊断。”
李晶晶大眼睛射放光芒,菀尔道:“原来我师母也给公主的这个亲戚瞧过病,那我师父是不是也给她制过药?”
“您说的是。”明珠心里直说李晶晶是个小人精,随便几句话便问出这么重要的事。
李晶晶轻叹一声,道:“我师父与我师母配合都治不好这位患者的病,我制的药应是也治不好她啊。”
明珠扑通跪下磕头,乞求道:“晶县主,这位患者对芸公主非常重要,芸公主为了治好她的病,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李晶晶双手去扶明珠,故作恍然大悟,轻声道:“原来患者是公主很亲的人啊。”
明珠点头,不肯起来,热泪盈眶激动道:“您的药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制出来的几种新药前所未有,药效极佳。奴婢替芸公主求您给患者制药。”
李晶晶微微点头,缓缓道:“明珠,你带着御林军先去用饭,我回我的院子药室找找看,还有没有调理身体的胃舒丸、保肝丸。”
明珠见李晶晶应下了,心里大喜,听从她安排就在小饭厅用了午饭。
李晶晶前脚到了月轩院,贺氏跟前的中年奴婢李愉后脚就到了,道:“小姐,二夫人让奴婢给您带句话,即然是贵人用药,就要用蜡将药封了,派可信的人跟过去交到公主手里。”
“谢谢娘提醒。”李晶晶点头。她想到把药用蜡封了,却没想到派人把药送到湖北道驿站当面交给何义芸。
明珠五人匆匆用过午饭,就来到月轩院大厅等候。
李晶晶提了一个小篮子进来,把小篮子放在桌上,打开上面的蓝布,露出篮子里的四个用蜡封好的小坛子及一封信。
明珠一瞧竟是给了四坛药,比想象的多出许多倍来,满心惊喜感激。
李晶晶指着望月跟明珠道:“我把药的使用方法都告诉望月,她拿着药跟着你去见公主。”
明珠没有觉得意外,反而对李晶晶重视此事更加欢喜,向她磕头谢过,便请着望月一起出了侯府。
当日傍晚明珠、望月六人骑马到了驿站。
何义芸见李晶晶派了贴身的女护卫望月送药,药量大、装药的罐子用蜡密封了几层,心里高兴,再看了详细写着四种药物药效说明的信,大喜激动。
原来李晶晶除去送了胃舒丸、保肝丸,还送了安胎粉、保胎丸。四种药都是一坛一斤的量,除去皇宫太医院试药,三十个患者付用都够了。
何义芸留了望月用了晚饭。
明珠给何义芸说了在开国侯府的所见所闻,后者懊悔没有跟着去侯府。
何义芸跟望月道:“日后你家晶县主来了长安,我再跟她当面道谢。”
她此行带着重任,来去匆忙,都未想别的,什么礼物也没有给李家人送。
她已从邓影嘴里得知李炳一家迟早要去长安。这份人情她记下了,等着李晶晶到了长安还。
望月骑着马连夜赶回开国侯府,清晨向刚刚起床的李晶晶复命。
“望月,你辛苦了,今个就好好休息。”李晶晶面带微笑,道:“昨个刘医师道长来了,他还带来了望风、望阳。以后他们三人就常居咱们府里了。”
望月喜道:“望风、望阳师兄来了真好。”
望风、望阳以前跟着广明子去李家,跟望月、望莲很熟悉。
望英笑道:“今个小姐要与二少爷去前任都督郝大人府里吃寿酒,小姐说把我们都带去。”
这个“我们”包括李欢、李喜、望英、望清。
望莲昨个被李晶晶派去曲家村送信接人,还未回来。
望月怕李晶晶用着四女不习惯,道:“小姐,我不累,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李晶晶点头笑道:“好啊。你去睡一觉,我们出府之前叫你。”
她梳洗完毕,就围绕着星湖快走。
以前她在曲家村,这个时候是提着小篮子采药草。侯府的花树都是刚种植的,九成是观赏品种,不是药草。她便把这个时间改成锻炼身体。
何敬焱、洪老三、陈老七带着李云青兄弟绕着星湖快跑,跟李晶晶在湖边青石路相遇。
李云霄脸蛋红扑扑,大声道:“妹妹,我想去书院啊,这样我能跟好多细伢子玩,你也能每天早上采药草。”
李晶晶道:“府里在书院没有别院。”
李云霄叫道:“表哥家有啊。我们与小叔叔一起住到表哥家的别院。”
李晶晶摇头高声道:“马上就进入腊月书院要停课。我不跟你去。”
何敬焱步子放慢,伸手领起李云霄的后衣领,把他放到队伍的前头,关切的道:“湖边冷,你把嘴巴闭上,莫吸了凉气。”
李晶晶瞧着何敬焱容貌俊美、高大挺拔、戴着白狐狸毛皮帽、穿着青色长袍,似棵屹立在高山的青松,让人感觉沉稳大气,心道:要是两个哥哥也能成长成这样就好了。
她在星湖快走五圈,出了一身细细的汗珠,便去月静院给李炳、曲氏请安。
昨个她来得太早,李炳、曲氏还未起床,今个两人都起来了并梳洗过了。
曲氏欢喜的把李晶晶搂在怀里说话,嘘寒问暖。其实就过了一晚,仿佛好几个月没见似的。
曲氏以前在曲家村时一直跟李晶晶睡一张床,李晶晶陪着她渡过了许多孤单的夜晚。
曲氏对唯一的孙女比两个孙儿都更加亲昵,也是人之常情。
“晶娘,这个还给你。”李炳把装着银票、地契的紫檀木盒交给李晶晶。
李晶晶拿到盒子感觉比上次重了,打开一瞧,见多了十几张土黄色的纸,惊诧问道:“怎么多了宅子、田、商铺契约啊?”
李炳打趣道:“那是爷爷奶奶送给你的嫁妆。”
曲氏笑道:“晶妹子好好收着。”
李晶晶应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是爷爷还我的药钱呢。”
李炳尴尬的笑了两声,道:“那些药是你送给我的。”
李晶晶朝李炳吐舌头道:“我可没说送这个字啊。”
她将一张张契约打开细看,竟然都在长安。
她以前听贺慧淑说过,长安的房、田、商铺价格在定朝全国最贵,哪怕是长安城外的一个二进的宅子就值几千两银钱,一亩良田值十八两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