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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在绣荷院进进出出，深色慌张，王姨娘躺在床上表情痛苦，脸色苍白，哪里还有刚才在百寿堂那般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般美丽动人？

肖静挨着肖正文站在外间，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见这种场景总是不好的，老夫人坐在上坐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但是肖静知道，她在祈祷着王姨娘出事。

“老爷，我是尽力了……孩子保不住了！”府医和接生婆都跪在地上，就怕肖正文一个起拉着他们陪葬。

“怎么回事？”肖正文丝毫不信那一脚能将孩子踢掉，毕竟已经五个月，胎稳了便没有那么容易掉，怕是这其中还有些别人不知道的猫腻。

“王姨娘体中含有少许的麝香，虽然不多，但是每天都在摄入，时间长了，便会有危险。”府医不敢撒谎，只得老实禀报。

“麝香……”肖正文紧紧握拳，府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些个肮脏的东西，怎么能让他不气？

“呵～家中有个一等御医还能出这种事，说出去也不怕也笑话？”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肖静，似乎这一切都怪肖静。

“祖母这话静儿不敢苟同，静儿虽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御医，可是静儿精通的是治愈疾病，又不是街边大夫接生婆，再说，姨娘一直对我防范有加，见了我都得绕道走，怎么可能愿意让我替她把脉？”肖静温和如初，丝毫不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里。

鲁氏看着肖静面色淡然却不失优雅，若是安怡来时不忙着和她撕破脸现在也不会遇上这么个难缠的对手。

“有时间在这里争吵，还不如先查查这麝香到底出自何处，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府里。”肖正文虽然痛恨王姨娘，可毕竟是老来得子，说不伤心，不生气那是假的。

肖静延着屋子走一圈，走近香炉“原来是这……”

“麝香随着姨娘的香一起焚烧，自然是每日都有摄入，这凶手倒也算聪明，每日将香灰倒掉便不容易被发现，只是，这府中谁最想小弟弟死呢？”府医说那是男胎，王姨娘知道后怕是恨不得将凶手五马分尸吧！

肖正文意味深长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她瞬间愣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王姨娘心胸狭隘，算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吧！但是那凶手更是可恶，只是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而已她都不放过，我想报应迟早会降落在她身上的，事情到此为止，希望她好之为之才好啊！”

肖正文的话明里暗里都在强调报应和好之为之，肖静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微微像老夫人欠了欠身，扶着肖正文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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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你怎么看？”肖正文坐在椅子上，半天才看着依旧站着的肖静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女儿这样的问题，毕竟是不光彩的。

“父亲心中不是已经有答应了吗？为何还要问女儿？”肖静表情温和，声音平静，目光毫无波澜，幽深得犹如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还是瞒不过你？若是有一天父亲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官位，没有了荣耀，没有朋友，你该怎么办？”语气都是担忧。

“我养着父亲，我孝顺父亲，父亲不会什么都没有，没有了官位，没有荣誉，没有朋友，但是父亲有的定是朝堂里没有的天伦之乐，有的是女儿跟前尽孝，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父亲怎么会不开心？”肖静的话倒是让肖正文瞬间微笑，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啊！哪里有女儿养着父亲一辈子的？

“那件事怕是与你祖母脱不开干系！”

肖正文说的是王姨娘滑胎之事，府里最不希望孩子出生的莫过于老夫人了，有了孩子就等于有继承人，有了继承人就算他肖正文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那个孩子即位，虽然孩子小除掉他不是什么难题，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老夫人却选择让那个孩子永远看不到太阳。

多么狠毒的心思啊！那只是个还没见过天日的孩子，就这样，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便离开了。

“爹，你恨她吗？”肖静不知道为何会问肖正文这个问题，那个将自己养大的母亲处处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有恩有仇，让他怎么算？

“我说恨，你信吗？”肖正文倒也有些意外肖静会问这个问题，以肖静的聪慧，想要知道多年前的事并不难，但是知道还站在他这边倒是难得了。

“爹是爹，不管爹的亲娘是谁，你都是我爹，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肖静的话算是给了肖正文一颗定心丸，是啊！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女儿不是？

“回去休息吧！”肖正文没有再和肖静多说什么，摆摆手打发她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