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年听了,心里真是又恼又恨,却也不得不跪在地上认罪,请皇帝宽大处理。
“微臣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想到用那奴婢给郁家娘子抵罪的法子的。请圣上恕罪!”虽然皇帝用的词是“听说”,但是谁还真的相信对方没查清楚吗?既然对方已经很清楚了,他再否认也没有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下来呢!
至少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吧?
“你倒是很关心你侄子的未婚妻……”李延年听了,不由就插了一句话:“当真是家学渊源,可惊可叹啊!”
众人听了,顿时面色各异,除了冯家父子怒容满面外,其余人都是一副想笑又笑不出的模样!
皇帝也觉得可乐,哈哈笑了两声又觉的不妥,便对着李延年斥责了一声:“十七郎!你闭嘴!怎么说话呢!”
李延年却连起身表示一下惶恐都没有,只是闭了嘴不再说话,态度却端的是嚣张跋扈。
皇帝却并不计较,便转了头问冯锦年:“所以说,你为什么那么关心郁家的小娘子?”
冯永祥听了,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他紧张的朝着小儿子看了过去,生怕他因为愤怒而回答的不好,叫人又平添议论。
冯锦年也是极力忍耐着才没有暴起杀了问话的人。他低着头,咬牙回道:“回禀圣上。微臣与郁家的女子从未见过面,出手帮她也不过是看着郁……校尉的面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微臣实在是不忍见郁校尉日日为此事忧心,这才自作主张的抓了几个奴婢去抵罪的。”
原本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李延年来,一下子就破了它们的计划!想来就觉得晦气!
皇帝听他说的很真实,又瞥见到对方和冯贵妃俏似的容貌,心里一松便也去了对他的怀疑,转头便又教训他道:“贵妃娘娘也时常念叨你呢!你却这般的不争气!真叫朕失望啊!”
那恨铁不成钢的语调颇有些亲近之意,让冯锦年没来由就将心一松,低头说道:“圣上教训的是。微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却不似郁宗阳那般,哭着求着让皇帝也撤了他的职。
因为冯贵妃的关系,皇帝对冯锦年的印象一向很好。如今见他认罪态度也好,倒也不想再过多追究。
可谁让这现场有一个跟他过不去的人呢。
“呵呵。”李延年便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冷笑了两声:“冯太傅,这才几天啊。先是令爱失德。现在又是令郎失职。不是去人家谋算人家的嫡女,就是去大街上抢夺别人家的婢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怎么都是你冯家的人啊?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些?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嘛……本王却没见你有什么反省的样儿。”
话里的针对性太强,刺激的冯永祥和冯锦年忍不住一齐朝着对方警告般的看了一眼。
李延年却毫不在乎:“怎么,不服气?”
皇帝见状,便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问冯永祥道:“冯爱卿,你教女不当又教子不严,却不知道还有何话要说?”
冯永祥真是恨死李延年了,便连忙伏地认错道:“回圣上的话。老臣小女因为是个庶女,又是最小的一个,老臣之妻去世后便也没多管束她,才令她养成了现在的样子。但老臣幼子,却是自幼秉承庭训,知孝悌守礼仪,此番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也是因为担忧别人,却无关乎他的品行。所以老臣恳请皇上先饶了他这一次,给他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吧!”
冯锦年的位置太重要了,若真的因为抓了几个奴婢而丢了,未免也太过可惜!
郁宗阳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也开口求请道:“是啊,圣上。冯统领是为了我才犯下这大错的,若要因此而处置对方,微臣只怕会愧疚难安的。再有,不过就是几个奴婢,又不是良家子,赔些银子给她们也就算了。为她们而寒了冯统领的心,却也太不近人情了。”
郁宗阳是个武夫,却总要学那文士的派头。是以这一番求情,也说的情深意重,颇有些要和冯家共患难的味道。
可他这话一说出口,李延年便忍不住先笑了一下。
这可真是猪队友啊,太坑了!
冯永祥和冯锦年也是大怒,目光直直就朝着郁宗阳看了过去:你他妈到底是哪边的啊!这是求情吗?你是坑我们冯家呢?
尔朱卫成是抓紧了一切机会嘲讽郁宗阳的,如今有了机会哪还能不抓住,当即便冷笑着对郁宗阳到:“是啊,不过就是几个奴婢,跟牛马一样,郁校尉可以随意杀随意吃嘛。可那也得看看那牛马是不是你家的吧?若你家牛马被人杀了,还要诬陷到你身上,说你滥杀耕牛和战马,你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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