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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敏上一世嫁人时,也有哭嫁过。
但那时候众人虽然也哭,却是和风细雨,低低呜咽。纵然是流着眼泪,却也是端庄而优雅的。哪里像今天一样,听着身后好似哭灵一样的嚎叫,她被楚嬷嬷掐出的眼泪都差点又被吓了回去。
她瞥眼看了下,看到不管是孙氏还是梁氏,又或者她的继母张氏,这会儿都哭的撕心裂肺,哀痛‘欲’绝。而一旁的宁夫人和傅清桐则有些傻眼,似乎没想到这几人竟会如此的舍不得周思敏一样。
哭的也太惨烈了些……
“各地风俗不同罢了。”楚嬷嬷看出两人的疑‘惑’,便在一旁解释道:“想来安溪是哭得越凶越好吧!”
宁夫人和傅清桐恍然大悟。
周思敏也忍不住点了点头,怪不得之前周家嫁‘女’时都不准姊妹在新房里送嫁呢。难不成是怕吓到了姑娘们,害她们以后不敢再嫁人?
周思文便在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周思淑出嫁时就是他去背的人,所以这会儿见到张氏等人的样子并没有觉得奇怪。
他一进‘门’,所有的注意力便都被那个坐在‘床’头的顶着繁丽凤冠的‘女’子吸引住了。那个曾经小小软软的妹妹从一点点大还不会说话时就由他照料着,到今天已经成长为这么漂亮却要嫁到别家的大人了。
“妹妹……”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也有些发红。
周思敏抬头一看,便见到哥哥脸上不见喜悦,有的只是满满的不舍之情。
她顿时就有些伤感起来。眼泪也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傅清桐见到两兄妹相互对视着都傻了一样,忍不住就上前推了周思文一把。
周思文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亲手取了那红盖头给对方盖上,然后低低说道:“若在王府过得不习惯,就常回家看看。若他敢给你气受,你也无需要忍着,告诉哥哥。”
他认真而又郑重的说道:“哥哥就算是舍了那一身官服,也会叫他尝尝欺负了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辛苦照看长大的妹妹居然轻易就给人娶了去,这种憋屈和不爽只有那些真正疼爱‘女’儿的老丈人才能体会。周言义是没这种心态的,整个周家也就是一个周思文见到李延年时会‘露’出不爽快的神‘色’。
周思文的声音很低,除了站在他身边的傅清桐,其他人根本就没听清楚。
不过也正因为傅清桐听清了,这回脸上便有些呆,她突然都有些嫉妒起周思敏来。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贴心的兄弟呢!
不过回头想想对方正是自己的丈夫,心里又觉得自豪起来。
周思敏的视线被那红盖头挡住,耳边周思文的声音便越发听的清晰起来。她眼睛涩涩的,嗓子眼似乎也被堵住了,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些什么。
外面有喜娘过来催促了一遍,周思文这才将周思敏背到了背上。从周思敏的闺房到大‘门’口距离不算近。傅清桐原本是准备了软轿好让周思文歇一歇的。反正只要保证新娘子上‘花’轿前脚不落地就行。
不过周思文却并没有接受自己妻子的一片好意。他一路极其稳健的将人给送上了‘花’轿,只是等那‘花’轿被抬起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已经湿润了的肩头。
“哥哥,我一定会过的非常好的。”他听到周思敏上‘花’轿前在自己耳边这样说道。
宁夫人这样的全福人是要跟去王府的。她的马车就跟在了迎亲队伍的后面。周思敏的陪嫁丫鬟有两个在前一天就先行去了王府,给周思敏铺‘床’去了。另外的一些陪房以及芍‘药’和宝剑这种贴身伺候她的,也是早早就梳妆好坐了马车跟在了周思敏的嫁妆车后面。
路边的行人见到那堆的高高的嫁妆小车,差点没惊讶的将拳头塞进自己的嘴巴里。这等排场,便是在京城里头也是罕见的很呢。
所有不当值的步芳军几乎是全体出动了,将这大街上看热闹的人群给隔在了外面。他们对那些奢华的嫁妆视而不见,目光只不停在普通百姓的脸上一一划过。
严子陵坐着临街的酒楼之上,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切时,心痛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步芳军被新皇捏在了手里,怎么还会任由李延年差遣出来送嫁呢!而且这些人的架势也太紧张了些。一点也不像是在送嫁,倒好似要防着人劫法场一样呢?
难不成有人要抢亲?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便有些紧张起来,整个人身体都有些紧绷,目光紧紧锁住了那顶大红的‘花’轿。
周思敏也是紧张的很,她的视线被大红的盖头所挡,入目中一片鲜亮的红‘色’。轿子走的很稳,她低下头,看着嫁衣上金丝银线勾画出的凤鸟图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贤王爷……”
‘花’轿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其沧桑的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百姓们的大声尖叫!
虽然‘花’轿依然很稳,但是那些不绝于耳的喧哗声告诉周思敏,外面一定是出事了。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捏紧了拳头。
“听说贤王爷今日大喜,在下特地从千里之外赶来见识了一下。呵呵,这排场果然够大。”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傲然立在远处的屋檐上,单手抱着一个用包被包起的小婴儿。他手里的长剑上还滴着血,身上的白‘色’长袍却是纤尘不染,被屋顶的大风一吹,便鼓囊囊的好似要飞了起来。
李延年端坐在骏马之上,玄‘色’的帽冠将他的头发束起,垂垂落在了耳后。如‘玉’的面容上表情很是冷淡,被身上的那件大红‘色’的新郎吉服一衬,便越发显得华贵凌厉起来。
远远的有穿着玄甲的‘侍’卫赶了过来,领头的正是江一鹤。他和李延年打了个照面后,转头就看到了立在远处屋檐上的男人。
江一鹤愤怒的朝着对方喊叫道:“狗贼,快把小王爷放下来!”
小王爷?
周围已经躲到了民居里的群众们听了,顿时就瞪大了双眼。原来那道士抱着的就是太上皇的老来子,刚刚诞下就被册封了的晋王吗?
那道士见到追兵后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悠然的说道:“你真要我现在就放下?”
他说着便将那婴孩儿朝着空中抛了一下。
所有人都惊叫了一声,再睁开眼时却见那孩子又稳稳落在了他手上。
“‘混’蛋!”江一鹤也是心胆都跟着颤了一颤,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对方给耍了!
他忍不住转头求救似的看了看李延年:“王爷,您看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啊?”
宫里头太上皇震怒,圣上也是气的差点吐血。江一鹤想想也知道皇帝的心思,本来兄弟就不多,一个被诛,一个失踪,哪怕对方这皇位来的光明正大,也保不准后人说的难听。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个小兄弟,好好养大既能讨了太上皇的欢心,又能宣扬一下自己的手足情深……
哪知道这小王爷才出生几天啊,就被个贼人从皇宫里给抢走了!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打他们这些禁卫军的脸!
李延年不置可否,漠然道:“你是步芳军统领,要问主意,找圣上讨去。”
虽然对方已经易容,但是前几天刚跟对方‘交’过手的李延年这会儿已经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呵呵,金世鹏,你到底还是来了啊!
不过对方既然是为了金源才冒险过来的,那么绑架了晋王也只是为了威‘逼’他放人罢了。他越是着急,对方越是得意。相反,只要他这边不在意,晋王那边根本就不会有事。
可江一鹤却是表情一僵,冷汗冒了一身。王爷这意思是不准备‘插’手了?难不成真是被圣上寒了心,心灰意冷了?
“王爷!您不能不管啊!”江一鹤哀嚎一声,低低求道:“您看,今日若不是调集了这么多步芳军来给王爷您守着‘花’轿,晋王也不至于因为人手少而被抓……”
他的话在李延年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慢慢的消了音。
好吧……是那狗贼太狡猾,居然在圣上的御案上留了字条说今日会来见识见识贤王妃的模样。皇家的威严被挑衅了,圣上如何能忍。今日一早便派了一半的步芳军前来抓贼!
哪知道这是狗贼的声东击西之计呢!
哎,完了完了,王爷都放弃了,他这边肯定是没戏了。晋王救不回,他这个步芳军统领首当其冲,定要拿了这项上人头来抵罪了!
“贤王爷,你是知道在下所求为何的。咱们不如来谈一谈怎么样?”见到李延年并不理会他,屋顶上的人便又忍不住开口叫道:“这小王爷长得还真是可爱,你想不想看一看?”
他知道金源落在了李延年手里后,想抓的人质其实是李延‘玉’。听说这李延年对这唯一的胞妹极其疼爱,若能将其捏在手里,自然不愁对方不将金源给放出来。可是却不料守在李延‘玉’身边的竟然全是高手,哪怕他已经易了容,改头换面了。那些人依然轻轻巧巧就将他给认了出来。
所以那一次偷袭,他不仅没成功,还差点将自己的老命给搭了进去。
没办法,听说那什么狗屁太上皇新生了个儿子,又‘迷’上了炼丹,他便抓了个道士过去,易容成了对方的模样成功‘混’进了内宫。他年纪大了,武功已经不能和那些二三十的青壮相比。若不是用上这等易容的法子,基本上是不可能将人从内宫中给偷出来的。
只是这李延年表情也太淡漠了点,一副根本就不关心他手里的人质是谁的样子。
他又看了看被众多‘侍’卫簇拥在中间的‘花’轿,暗暗算了下,才发现不管自己从哪个角度冲进去,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江一鹤有些糊涂,原来这屋顶上的人抓了小王爷是准备跟贤王爷‘交’换什么东西的吗?
“你也看到了,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你细说。不过你既然有心,不如到舍下喝上一杯喜酒等一等如何?”李延年见到对方时不时就打量着周思敏所坐的‘花’轿,心里一凛,整个人便分外冷冽起来。他‘阴’森森冷笑着说道:“你想要的东西可就在舍下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