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人,杀意前所未有的浓烈。然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那种嗜血的红色,透射出令人恐怖的血腥红芒,可怕之极的杀意便由此而生。甚至于,他的杀意已经近乎于实质,浓得化不开。
可是他此刻哪里知道,就在他的对面,离他不过数步远的距离,一个瘦弱青年正似笑非笑地端详着他。他也更不知道,刚才他其实离死亡只有一步,微不可察的一步,如果不是那瘦弱青年,眼下他已经陷入大麻烦了。
这就是所谓的气运么?瘦弱青年有些挪揄地想道,也许是吧,它的出现,对于他而言或许就是气运。由此,它和他的命运已经联结起来,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总之它和他已经无法摆脱彼此在气运上的纠结。
快点变强吧,你现在还是太弱,太弱了。瘦弱青年摇了摇头,然后一步跨出,整个人忽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宋彦羽来说,没有丝毫力量波动,他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刚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一个超级存在。
它不是强者,已经不能用强者来称呼它,它只是存在,高高在上的存在。存在的意义对它而言,是完全不同的。它存在着,以超然的方式存在,所以,它是超级存在。它的存在是那么孤寂,它需要一些改变。
然而能够让它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它寻觅了很久,也寻觅不到它所需要的。它本身就是机缘,可它仍然需要机缘。在它需要的东西面前,它一直没有得到机缘。连它都需要的机缘,究竟又是什么样子呢?
瘦弱青年飘然消失,宋彦羽稍作整理,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开藏宝室。门户上的禁制在他身后水波般合拢,严丝合缝,仿佛根本不曾打开过一样。
那血城的气息太浓郁,宋彦羽觉得随身乾坤空间掩饰不住,所以在将它装入乾坤空间后又扔进灵魂本源。只有用他强大的灵魂源力,才能够压制住它的血腥气息。
回到西宫无极的宫殿,宋彦羽盘膝坐在大厅宝座上潜悟。他本想一走了之的,但是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促使他改变主意的正是那石质腰牌和神秘血城,说不上为什么,总之他觉得要做点什么才能走。
要不要去询问一下常不三或蓝道和呢?宋彦羽很想知道两者的来历,可是他实在不确定是不是该把此事透露给他们。因为他虽然看不出它们的底细,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那血城绝对是超级大杀器。
它所蕴含的力量在它被浓缩的时候封印了,如果不是它的力量被封印,他估计他连靠近它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开玩笑,他是相当认真的,凭他的战斗直觉,他能够感应到它的气势和威力。
“迷津”在血城的城门处,镌刻着这两个极其古朴的字。大概,它的名字便叫迷津城。
宋彦羽翻遍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个城。他的阅历还是太浅薄了,终究是解不开这个谜题。
将迷津血城重新收入灵魂本源之内,宋彦羽又取出那石质腰牌。这时他发现,石质腰牌上有着类似于迷津血城的气息,或许两者有什么共通之处。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可能就属于迷津血城。
但不管是不是这样,总之这块石质玉牌要比迷津血城好对付得多。很明显,它所蕴含的力量也被封印着,而且似乎连其中的杀戮之意也封印了。杀戮之意,那是魔性中最厉害也最可怕的魔意,本源之意。
据宋彦羽所知,这世上神主生,而魔主死,神魔便是生死的主宰。但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神祗,见过最高的存在无非就是金轮真神。以它的状态,现在还配不配真神还很难说。
那块石质腰牌入手极沉,明显不仅仅是它本身的重量。它所蕴含的力量和杀戮之意虽然被封印了,但并不是消失,这让它显得很沉重,令人灵魂为之窒息的沉重。
从宋彦羽的掌心,缓缓向其中注入一股本源魂力。魂力的渗透性是无与伦比的,很快便渗透进了石质腰牌的内部。
仿佛是刹那间捅开了一扇窗户,一个全新的世界赫然出现在宋彦羽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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