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知青,后面跟着一群社员,往那个立着高音喇叭的祠堂走,小孩子更多。
破旧的墙壁,还有几块木板拼成的睡铺,瓦片都发黑了的屋顶,这个不知道有几百年历史的祠堂,就是他们住的地方。
“男同志就住在这。”吴拥军指着三个靠墙边的睡铺说。然后又指着另一边一张大点的睡铺:“这是两位女同志住的。”
这些就跟三十多年前一样,大队还挺关心的,两位女知青的范围,就拉上一块花布帘。
“哎呀,男女就同处一室呀?”说话的这位女知青叫刘雪贞,跟杨楚生是同学,这可是一个相当泼辣的姑娘,这样的话,要是白雪可不敢说。
吴拥军对女知青说话,口气就是不一样,眼睛先往绿色军装那个丰满的胸前扫一下,“嘿嘿”笑着说:“大队也确实没有地方了。”
两位女知青都在翘着小嘴巴,解开那个打成四边形的背包,里面就是一个脸盆还有被子和几件外衣,其他的都在书包里了。
社员们就是热情,走到知青们身边,都亲热地跟他们打招呼。
吴拥军脸一黑,大声喊:“先别吵了好不好?”
这一喊还真有效果,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这些知青,就是这位民兵营长管的,所以他今天也就这样热情,大队的其他干部,抓生产还抓不过来呢。先给他们分配生产队,杨楚生和白雪,一同被分配在第三生产队。
“现在给你们分配三同户。”吴拥军一说,刚刚安静的场面又有些声音了。
“三同户”,意思就是“同吃、同住、同劳动”。但同住说不上了,农村的房子也宽不到那里去,怎么能同住。他们住在祠堂里也是合理,这祠堂也是几个生产队的队址。
“到我们家吧!”一位村妇先说了,然后又是一阵吵闹声。村妇们真的热情,都争着成为知青的三同户。
杨楚生又在笑,知道大家为什么争,这年代,粮食太紧张了,他们这些知青可是自带口粮的。南滨省的粮食标准,每个非农业成年人每月的口粮,就是二十三市斤大米,还有四两食物油。而农业人口,却是啥都没有,所以这二十三斤大米,对于农民来说,是相当宝贵的。
前生杨楚生的三同户,是队长水笋叔,现在他可有别的想法了,大声说:“我到她家里吧。”
杨楚生指着这个村妇,是全大队最穷的一家,因为她的丈夫死了,就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拉扯着四个孩子,每个月的口粮才多少?成人十六市斤稻谷,十六岁以下的减半。
这村妇也惊愕,她并不敢跟谁争,她在这祠堂里,也是被吴拥军叫来,为知青们安排睡铺这些的。
吴拥军也有些奇怪,知青们要选就选比较好的家庭,怎么就选了最穷的这一家呢?不过他的三角速地眨动,感觉这个小知青好像有些图谋,这位村妇长得那可是农村中的美人一个。不但长得好看,高挑的身材,那个胸前也让他在等着,清明到了,夏天就赶紧来吧。
“行了,就这样了,你们才到,下午就不用出工。”吴拥军说完了,也完成了他的任务,走了。
杨楚生的身子靠着还没有打开的背包,望着破旧的屋顶却在沉思。想起他的前生,在这里回城以后,就被安排在滨海市机械厂,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混上了半倒闭的厂工会主席,一直到重生前还在混。
这人能够重生一篇,当然好,但却重回这个让人最无奈,为了干革命也不怕饿肚子的时代。以后要发生的事,他是能提前知道,但却无用武之地。这年代,你就是拿着两斤大米到县城的市场上卖,肯定还会被市管抓了,变成了投机倒把分子。
南滨省的天气,季节一到清明,也可以说是进入到初夏了。“唰”!白雪将布帘一拉,两位女知青在布帘后面,开始换掉一身让她们已经满身是汗的绿色军装。
杨楚生却还在出神,命运真的能改变吗?还是不能?
“唰”!布帘一掀开,两位女知青都带着笑脸,走了出来。另外两个爷们,都睁大眼睛,看着两个漂亮极了的女同志。
白雪一身的军装,换成蓝色裤子和白色短袖的确凉上衣,头上两条编得跟绳子一样的辫子也被她解开。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让她看起来,妩媚得跟时代根本就不相符。朝着还在沉思的杨楚生看一眼,两边的嘴角往上翘一下。
杨楚生突然直了一下身子,心里有想法。他不想跟前生一样,过着极其平淡的一生,更不想前生因为这个白雪,搞得他跟别人结婚两年后,离婚了就一直单身。
命运是能改变的,只要你有改变的决心!这一辈子,如果不过得轰轰烈烈,也冤了第二生。再怎样,总能混出个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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