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社了,我自己想请派出所,将我送到劳改场。”杨楚生边说边走,“噔噔噔”!双脚落地有声。
吴拥军正在看报纸,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去。
还有工作组的几位也在,林主任的眼睛却在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只苍蝇。还有那位女工作人员,却在跟妇女主任小声说着什么。
水鸡叔两个鼻孔正在冒出浓烟,表情已经连续几天愁眉苦脸,看着杨楚生也问:“你为啥回来了?”
“人家劳改场不敢收我,派出所也没接到送我到劳改场的指示。”杨楚生就坐下呗。
这家伙又来展现嚣张了,林主任的眼睛从苍蝇上移开,当然角度离杨楚生更远。
“对呀,这事好几天了,怎这样安静?”妇女主任也说。
大队干部都在这样想,连吴拥军也是,更别说林主任。
“告诉你们,县里不管,现在要让我到劳改场,还是跑地委吧。”杨楚生说完了,笑一下,看一眼吴拥军,这家伙的头不敢抬起来了。
吴拥军是没抬头,但能听见“唰唰”两声,报纸被他扔在办公桌上。杨楚生说的话他信,因为这家伙到公社,肯定会往许书记面前跑。
林主任的眼睛却眨得飞快,看着杨楚生转身要走,还看他一下,然后抬下巴的表情,真的是嚣张至极。
嚣张了又怎样?杨楚生不当面问林主任和吴拥军就好得不得了。这家伙真的是,走路的样子也是嚣张。
水鸡叔脸上的皱纹却有点深,因为他能笑一下,这几天总是一脸苦相,搞得也感觉脸上肌肉僵硬。
雨还是那样,轻轻地,随风飘洒而下。春雨贵如油,田野里,每一条如鸡肠般的小路,没有一条路两边不是沾着水珠的绿。这种绿,即便是杨楚生已经看习惯了,却也让他有心旷神怡之感。
竹寮里面还挺热闹,还没走到竹寮边,就能听见秋月嫂有些豪气的笑声。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刘雪贞突然在土坎后面一冒头,看见杨楚生就说。这美女还有雅兴,手里抓着一束刚刚采下来,还带着水珠的野花。
杨楚生笑一下,看着竹寮上面的牵牛花,被春雨呼唤出来似的,满竹寮上面都是绿,有些还倒垂在竹寮的门顶上,再下来,就变成一幅绿的门帘了。
杨楚生一出现,笑声立停,里面几个女社员,都在等着他到公社的消息。
所有的田翻了一遍,社员们也就有短暂的,春耕前的清闲日子。秋月嫂第一个问:“怎样?”
“没怎样,你们安心种田就是。”杨楚生说着,抬手拍一下孟跃进,这家伙靠在竹铺上面,眼睛却老往几个坐在他们睡觉草席上的女人瞧。
桂香嫂眨着有点长的睫毛:“究竟怎样,你就说嘛。”
“噫,你这口气,在撒娇呀?”贵喜的老婆说完了,还抬手往别一只手臂擦。
“哈哈哈,是在撒娇。”孟跃进这家伙笑着喊,这家伙的眼睛,十分钟有九分钟都在偷看桂香嫂。
桂香嫂翻一个白眼,看着杨楚生又说:“怎样了?”
“没事,听说县里不管。”杨楚生笑着说。
“真的?”刘雪贞一喊,将手里的鲜花往上抛,然后就是笑。
“嘿嘿嘿,王升,今晚钩鱼去,庆祝一下。”孟跃进拍着闭上眼睛,躺在他身边的王升说。
王升睁开眼:“昨晚已经钓一条了,你不怕被捉,我还怕呢。”
“切,那你今晚别吃。”孟跃进的口气有点看不起。
桂香嫂站起来,伸个懒腰,想走了。知道他们是在池塘里偷钓鱼了,这她可不想听。
孟跃进的两眼又在睁大,这桂香嫂自己不知道,她这伸懒腰有多美。身子挺着,特别是丰满的胸前,活动起来了。
女人们走了,刘雪贞也准备做饭,杨楚生手肘轻轻撞一下孟跃进说:“喂,别真的被吴拥军抓住了。”
“抓住了又怎样?老子不偷心里就不爽。”孟跃进也说。
杨楚生也不说了,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时时就有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想法。这偷钓鱼也成了他一大爱好,好像这样干,心里有种报复性的快乐。
孟跃进真的是,感觉他当知青是被强迫的,所以他要报复。这家伙还坐起来,拿出钓鱼杆,做出一个钓鱼的姿势,然后就笑。
杨楚生才懒得偷钓一条鱼,才吃完晚饭,就往村里走。因为农民们这几天都清闲,也不用记工。他是想找水鸡叔,以大队的名义,搞一家他自己的小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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