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觉笑了笑,“你登上了这个戏台,这场戏就必须唱下去,在那帮人没有被干掉之前,你走到哪都有危险。”
“你不也是他们一伙的?”
“黑吃黑嘛。”凌觉朝荣浅走近,两人几乎要撞到一起了,荣浅忙往后退步,“在这期间,我们要住在一起,谁都知道我们是夫妻,我们要做的比真夫妻还真。”
“我做不出来。”荣浅转身。
“那些人害死了宋清珏,你就不想她能死得瞑目吗?”
荣浅背影僵住,她旋身对上凌觉的视线,“那你呢,她尽管是警察,却爱上了你,你爱她吗?”
“现在你是我老婆,你问我这个问题?”
“我总要知道,宋清珏为你怀胎十月生下颂颂,她背负得这么多值不值得。”
凌觉避开荣浅的目光,“那你应该记得她是怎样相信我的。”
荣浅垂下眼帘,宋清珏怀孕期间,能陪着她的也只有荣浅,宋清珏对凌觉用情至深,她让荣浅无论怎样都要帮助凌家,如果凌觉有天能醒,而她如果不在了的话,让荣浅一定要替她守护好他。
荣浅觉得这就跟做梦似的,精彩得好像活在言情里,但她有她的义无反顾,她帮了凌家两年,就势必还会帮下去。
凌觉的手掌落向荣浅肩膀,“刚才那个人是你老公?你们还有个女儿。”
“是。”
“我们的事,对任何人都别说,越是亲近的人,反而越会害了他们。”
荣浅一早也认清到了这点。
厉景呈开着车,四肢都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荣浅所说的那个男人这会真真实实地站在了他跟前,厉景呈没法说服自己,他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颂颂不是他亲生的,那人一出现,口口声声就喊荣浅老婆。
这里面的关系,还需要探索吗?
荣浅说她当年遇到事,被人救了,那人八成就是凌觉。
厉景呈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车开回帝景的,铁门在他眼前缓缓打开时,男人觉得前面的宫殿像在幻化出五彩斑斓的光,又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随时要将他吞噬掉。
他脚步沉重地下车,两腿僵硬,厉景呈抬了抬手臂。
踩在平整的道路上,人有些虚晃,盛书兰站在门口等他,厉景呈走近了些,抬起眼帘睨她眼,“你怎么在这?”
“刚才听见喇叭声,我知道你回来了。”
“吃过了没?”
“没有,在等你。”
厉景呈看着跟前的这个女人,盛书兰站在门前,一盏蜜色的灯光笼罩在她头顶,显得整个人安静而温婉,她是沈静曼从小带出来的,按着厉家媳妇的标准带大的。
她比他要更爱他自己,对他又百依百顺,厉景呈不知道他一直在追求的那到底又是什么?
盛书兰双手绞着衣角,欲言又止。
厉景呈疲倦地抬起脚步,“进去吧。”
“景呈!”
厉景呈斜睨她眼。
“我们订婚的事……”盛书兰心里有千万个舍不得,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可她真的不敢赌那一把,厉二少那人阴险得像条毒蛇,万一在订婚宴上真得拿出什么不堪的东西来,到时候不止是自己下不来台,厉景呈又该怎么办?
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订婚的事怎么了?”
盛书兰眼睫微垂,那天厉景呈和沈静曼的话她也都听见了,既然要等着厉景呈说,还不如她自己开口,“要不,就算了吧。”
“为什么?”
盛书兰眼里氤氲出水雾,“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荣浅,可能也是一时置气。”
厉景呈看着盛书兰压下脑袋,“你不想和我订婚吗?”
“我想,我当然想……”
厉景呈没再说什么,颀长的身子往里走。
盛书兰讶异,看着厉景呈的背影大步进去,按着他的脾性,这种顺水推舟的事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厉景呈又改变主意了?
盛书兰忙小步跟上,反正这个男人的心思,她从来没有猜透过。
翌日。
荣浅起得很早,昨晚颂颂是在凌觉房间睡得,她怕两人都睡不好。
走到客厅内,荣浅伸了个懒腰,猛地看到凌觉雕塑似的杵在窗前。
他个子很高,一米八肯定是出头的,身形精瘦,但长期锻炼打下来的底子并未令他看起来有多单薄。
荣浅看得微微出神,这样的凌觉,是她一点点都不熟悉的,她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心思更是比海底还要深。
她举步上前,男人收回神,面容有些清冷,“起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
“突然可以不再躺在病床上,很怀念这种太阳升起的感觉。”
“清珏也说过喜欢日出……”
“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荣浅看着凌觉蹙起的尖锐眉峰,她抿紧唇瓣,凌觉又看她眼,她头发还是乱的,没有经过梳理,男人抬起手指自然地替她梳着。
荣浅后背僵直,“我自己来。”
“你要习惯我这样对你。”凌觉扳过荣浅的脸,“你长得真好看,说不定哪天我们能假戏真做。”
荣浅拉下他的手掌,“我还是习惯用梳子梳头。”
她转过身,凌觉一把勾住她手臂,他脸埋向她颈间,“你说,你那个老公会不会出来坏事?”
“坏什么事?”
“他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又以为颂颂是我们俩的孩子,他不会搞破坏吧?”
荣浅这点了解还是有的,“我带着颂颂后,对他说了不少很重的话,况且昨天那样,他都亲眼见过了,更加确定颂颂是我和你的儿子,他还有个十来天就要订婚,这次是彻底死心了,不会再出来阻碍的。”
“这就好,我上网随便查了下关于他的资料,还不简单,他要非横插一杠,那事情还真难做了。”
荣浅心想,肯定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厉景呈被这一刺激,估计她要见小米糍就更难了。
脑袋被人摸了摸,荣浅回神看向凌觉,“别摸我。”
“我也没摸你别的地方,都说了要让你习惯。”
“对了,叔叔今天说好要来带颂颂去做亲子鉴定。”
“我都回来了,还做什么?”
凌觉走出去两步,看眼身上的衣服,“我先送你去上班,待会还得去商场买些东西。”
拍卖行门口。
雾色很重,今天的天并不好,能见度很低,一眼望去,一二十米外的景物全部被遮掩,就算有人突然走近,你也会觉得有种不真实感觉,就好像对方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
厉景呈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偶尔有行人和车辆经过,隔了一层后,似乎更加显得不真切。
他一早就把车开到了这,他没去荣浅的公寓楼下,怕亲眼看到凌觉和荣浅走出来的时候,自己心里不好过,没法接受。
既然是两人回了家,久别胜新婚,是不是会送荣浅来上班?
厉景呈心绪繁芜,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早上他起来时,小米糍还沉沉睡着,厉景呈望向女儿天真的小脸,冲动之下,就想问问荣浅,她爱颂颂,她既然能接受一个感情不深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将全部的爱只给女儿?
既然都不爱,她为什么不回头找他?
好歹他们也有个共同的孩子。
心里堵塞似的,他就开车来了。
厉景呈看眼时间,还早。
荣浅和凌觉出门,来到停车位前,荣浅看眼天色,男人从她手里接过车钥匙。
“唉,你行不行啊?”
“你一大清早问个大男人这种话,你觉得合适吗?”
荣浅发现现在的人脸皮怎么都这么厚呢,“不是,你两年没开车,确定自己可以?”
“总要重新上手的,我试试。”
凌觉说完,率先进入驾驶座,荣浅喊了声,“那你也别选择这种天气啊。”
凌觉系好安全带,油门一轰,荣浅见状,忙伸手拉住车把,“慢点开!”
都说男人玩起车来,那叫一个顺溜,可今儿大雾,再加上路况不熟,凌觉这车开得兜迷宫似的。
荣浅探出脑袋看眼,“开错了开错了,你压黄线了!”
一路往前,荣浅急得冷汗涔涔,凌觉却有越来越顺手的感觉,“放心,我会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的。”
好不容易看到前方高耸的办公楼,荣浅心里一松,“进门的时候当心,要不你就在路边放我下来?”
“没事,我送你进去。”
厉景呈的车就停在拍卖行门口,他目光不经意看向前方,见有辆车歪歪斜斜冲过来。
荣浅捂住眼睛,“你干嘛呀,稳一点。”
“这不刚才有个人突然蹿出来吗?”凌觉一别方向盘。
厉景呈认出那辆车是荣浅的,只是这横冲直撞的,想做什么?
还没等厉景呈有所反应,凌觉那方向打得,他是想一个潇洒甩尾后直接冲进大门,冷不丁也没注意到厉景呈的车,厉景呈一看这草脚,他想倒车也来不及了。
荣浅的车尾砰地撞上厉景呈的车头。
荣浅看眼后视镜,再看看后面那车的标记,她推了下凌觉的肩膀,“完蛋了,你知道撞得是谁吗?维修费会赔死我的!”
凌觉探出头看眼。
“好像是你老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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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发动禽兽出卖一下他,来呐喊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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